(二)濮阳密室
濮阳,曹操的秘密府邸。
曹操坐在案前,手中捧着一卷《孙子兵法》,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总觉得最近心神不宁,仿佛有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更让他烦躁的是,每到午夜,他总能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无数婴儿在哭,又像是战鼓在擂,从地底深处传来。
“主公,荀令君回来了。”侍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曹操猛地抬头:“子彧,怎么样?”
荀彧冲进帐中,脸色惨白如纸,浑身筛糠般颤抖:“主公那陈墨他说”
“他说什么?!”曹操拍案而起,案上的竹简“哗啦”落地。
荀彧扑通跪下,声音带着哭腔:“他说他说我们在疑冢血祭孩童,说我们触怒了亡灵!还说还说三日后,兖州会塌!”
帐中一片死寂。曹操盯着荀彧扭曲的脸,突然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哈哈哈哈!好个陈墨!好个亡灵合成师!他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
荀彧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主公!那魂晶那魂晶里的怨气,连我都承受不住!曹公您若不信,不妨亲自去疑冢看看——那些被血祭的孩童,他们的怨魂已经凝成了实体,正在墓中啃噬守夜人的魂魄!”
曹操的笑容僵住了。他想起昨夜的梦:自己站在疑冢前,墓门自动打开,无数青灰色的孩童从里面爬出,拽着他的裤脚哭嚎:“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他挥剑斩杀,可孩童们的身体像烂泥般散开,又重新聚拢,越杀越多,最后将他拖入了无尽的黑暗。
“荒唐!”曹操猛地甩了甩头,“不过是些江湖骗子的把戏!子彧,你立刻带三百死士去疑冢,把那所谓的‘魂晶’挖出来,烧成灰烬!”
“是!”荀彧不敢多言,领命而去。
曹操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藏着一枚从小佩戴的玉珏,据说是他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能“辟邪镇煞”。可此刻,玉珏的温度竟在逐渐降低,仿佛在预警什么。
“哼,”曹操冷哼一声,从袖中抽出一柄短刃,“若真有亡灵作祟,便让它们尝尝我曹孟德的刀!”
短刃入鞘,他却总觉得不安。这种不安,比当年面对董卓的西凉军,比与袁绍官渡对峙时,都要强烈得多。
(三)疑冢血祭
三日后,兖州南部最大的疑冢。
月光惨白,照得墓碑上的“忠烈”二字泛着青灰。三百曹军死士手持火把,将墓地围得水泄不通。荀彧站在最前方,望着那座新翻的土堆,喉结动了动。
“挖!”他一声令下,士兵们挥起铁锹,砸向墓碑。
“当”的一声脆响,墓碑下竟露出一层青铜板!士兵们合力撬动,青铜板下传来“咔嚓”的机括声,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从洞中涌出,混杂着腐肉、血污和腐烂的人骨味。士兵们纷纷后退,捂住口鼻。
“点火烧!”荀彧咬着牙下令。数十支火把被扔进洞中,火焰瞬间窜起,照亮了洞内的景象——
数百具孩童的骸骨堆积如山,每具骸骨的眼眶里都燃着幽蓝的鬼火!它们的身体被铁链穿连,固定在墙上,形成一幅诡异的“血祭图”。而在祭图中央,那枚陈墨留下的魂晶正悬浮在空中,散发着刺目的蓝光,将所有骸骨的鬼火吸引到自己身上。
“这这是”荀彧吓得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
更恐怖的是,那些孩童的骸骨突然动了!它们脱离铁链的束缚,发出尖锐的哭嚎,挥舞着骨爪,向洞外的士兵们扑来!
“放箭!”士兵们颤抖着举起弩机,射出密集的弩箭。可箭矢穿透骸骨,却无法阻止它们的行动——这些被血祭唤醒的“怨婴”,早已不是活人,也不是普通的亡灵,而是被陈墨用特殊手法炼制的“血婴战魂”!
它们无视疼痛,无视死亡,只知道撕碎眼前的活人。一时间,喊杀声、哭嚎声、骨骼碎裂声响彻夜空。曹军死士死伤惨重,连荀彧的贴身护卫都被撕成了碎片。
荀彧跌坐在地,望着眼前如同炼狱般的景象,终于崩溃了。他嘶吼着:“陈墨!陈墨!你给我等着!我荀彧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就在这时,墓口传来一声轻笑。陈墨的身影缓缓浮现,兜帽下的蓝眼睛扫过战场,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不错,不错。”他鼓了鼓掌,“荀令君的演技,比那些哭嚎的怨婴精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