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着重这个词,好像就是要突出他们这段关系只是人生中的一段路过一样。
李长青心头微凉,他问:“客房客房客房,我李长青是客人吗?我是客吗?”
他当然不是客人,他不住客房,他要出去。
而且姿态要强硬。
“你住是不住?”竹听眠问他,“要走了?”
李长青也听不了“走”这个字,立刻说:“我不走,你别想我走,我去拿蚊香。”
“屋里有驱蚊液。”竹听眠说。
“我就喜欢蚊香。”李长青盯着她。
“熏着吧。”竹听眠“哼”了一声,自己回房间去。
“就爱熏。”李长青还在对着她的背影嘀咕。
这一夜谁都睡不安稳,李长青早早下去堂屋,也不聊天,就抱手坐在那里。
贺念看得害怕,觉得这个堂屋他是待不下去了,所以正准备出去,没承想迎头遇见竹听眠。
贺念的第一反应是抬头看看天,又回头看向堂屋里的钟。
早上八点。
竹听眠居然已经起床,而且没有笑容。
她和贺念擦肩而过,然后径直坐去了堂屋那张单人扶手椅上。
这个气氛过于诡异。
贺念不知该走还是留。
就听竹听眠开口:“我有场架要和你吵,你同意吗?”
李长青早已严阵以待,“我同意。”
又说:“开始吧?”
第51章安澜
竹听眠立刻神肃形严起来,如同正在参与竞选最关键的那一场。
所以李长青立刻犯怵,觉得有必要做出声明。
“先说好,一会,”他模仿着严肃的语气,又在目光对上竹听眠视线的时候改换语调,“那什么,就是一会啊,如果,我说t如果要吵,你可以骂我,打我都行。”
他用非常严重的语气警告竹听眠。
“就是能不能别在那样不搭理我。”
顺带着小声抱怨:“你昨晚都没有和我说晚安。”
太狠心了。
真是要命了这个人。
他又这样!
正儿八经地说些孩子气的话。
竹听眠手臂藏在袖子里,掐了自己一下,才没有立刻笑出声来。
她毫无目的地环顾堂屋一周,用作平复心情。
现在这间堂屋已经看不出最初的痕迹。
尤记得当时她才来,李长青公事公办地领她楼上楼下介绍一遍,而这间堂屋呢,朝向后院的窗户蒙尘已久,蓝色贴纸卷边而且发黄,空寂院落里,已经不大能够看到曾经有人居住的样子。
此时前台的电脑开着,贺念给自己配了工学椅,而且丁零当啷挂了许多东西做装饰,桌面上更是摆了不少新奇的礼物和赠品,在旁边就是竹听眠做的那扇屏风,能挡太阳,又四季都能瞧见银杏叶。
更别提满屋柜子上收到的礼物,书册,还有李长青三五不时上供而来的小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