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膀大腰圆的侍卫立即上前,手里赫然攥着一捆粗麻绳,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光。
“二少爷这是……”
沈姝眼皮一跳,声音都变了调。
湛丞慵懒地靠在马车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车辕。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他俊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他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愈发危险。
湛丞懒洋洋地看着她,唇角微扬,嗓音却冷得像洒着霜:“你要是再说不愿意离开,那就绑了,绑在车底吊回京城。”
沈姝:“……”
她的脸皮抽了抽,干笑两声,立马变脸,笑容亲热得不行:“哪能呢,我这不是正想问,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嘛——我特别想京城呢,特别想。”
湛丞这才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地啧了一声
湛丞低笑一声,“过来。”
沈姝当然不想过去,但还是过去了。
湛丞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沈姝,你应该知道我最厌恶什么。”
沈姝被迫仰头看他,心跳如鼓,条件反射问了一句:“什么?”
问完她当然知道他最厌恶什么。
背叛!
“言不由衷。“他拇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声音温柔得可怕,“再让我听见一句假话……”
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那捆麻绳。
沈姝立刻乖巧点头:“二少爷放心,我绝对句句属实!”
可惜她对他做过的最多事情就是说假话……
她有点欲哭无泪。
……
沈姝站在拆了一半的屋檐下,看着那间熟悉又破败的老屋,在尘土飞扬中一点点塌下去,心里并无多少波澜。
她本还想着留给村子里的孤寡老人,哪怕做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也好。
可她一翻原主记忆,脸色就冷了下来。
自从沈父沈母双亡,这村子里不但没人帮他们姐弟,反而个个落井下石。
李寡妇第一个霸了她家的田,村长明里暗里收了油水闭眼不管,连对门那平日里看着最“善良”的老大娘,也多次偷偷拿走她家柴火,说是“借”,却从未还过。
原主小时候发高烧躺在地上抽搐,那些所谓的乡亲不是袖手旁观,就是翻着白眼说“命不好早死早投胎”。
以前在城里待久了,都说乡下人朴实。
但是在这的乡下,全是坑人的家伙,一个个都想着从别人那刮油水。
所以沈姝也打算把自己的房子全部拆掉,还有那堆家具啥的,全部扔了,一个都不留!
沈沉反而有些舍不得,想问问不能拿到京城去用吗?
不然到时还要买。
可当看见那个浑身散发这冷意的贵人,他根本不敢对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