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眼前发黑,窒息感让她本能地挣扎,却被他单手扣住双腕按在车壁上。
“唔……嗯……”她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泪水模糊了视线。
湛丞终于稍稍退开,却仍贴着她的唇瓣喘息。
沈姝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却听见他低哑的声音:
“难受吗?”他拇指重重擦过她被咬破的唇角,“我现在也很不高兴。”
沈姝红着眼眶瞪他,却在对上那双幽深如墨的眼睛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那里面的情绪太复杂,暴戾之下,似乎还藏着什么更危险的东西。
湛丞松开钳制,看着她像受惊的小鹿般缩到角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现在才知道害怕了?”
沈姝抱紧双膝,把脸埋进臂弯里。
锁骨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唇齿间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个疯子……这个喜怒无常的疯子……
可为什么,心跳却快得不像话?
沈姝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
都被这样对待了,心脏居然还会因为这个男人而加速跳动。
真是应了那句“三观跟着五官走“的浑话!
她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从现在开始,她必须记住。
眼前这个男人是危险的,是会要人命的。
她强迫自己低着头,视线只敢盯着马车地板上的花纹,连余光都不敢往湛丞那边瞟。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指触上她的颈侧。
沈姝浑身一僵,下意识就要往后缩,却被一把扣住后颈。
“现在可以跟我说,这是谁咬的吗?”
湛丞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沈姝这才注意到,他指尖正摩挲着颈侧那个已经结痂的咬痕——
是湛陵上次发疯时留下的。
她心头猛地一颤,突然明白了什么。
难道……难道他今天突然发疯,是因为看到了这个痕迹?
不是因为看到他发疯模样生气?
“我……”她声音发抖,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湛丞的手指突然加重力道,按得那个旧伤隐隐作痛:“说。”
沈姝立马不敢隐瞒任何事情,怕自己命丧他手里面。
虽然知道说出来肯定也会死,但是也许……
沈姝心里面叹口气。
她每次都觉得这日子真的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每当要死了,自己又怕死。
沈姝都快看不起自己了。
“是……是湛陵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