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丞已经找到了药方,但是他没拿出来。
现在人又不见了。
看来他真的去预谋造反这件事去了。
她又心惊胆战地回想着大夫人那句“要么从了湛丞,要么赶紧滚”,指甲扣着桌面,几次都差点破皮。
她当然想走,越快越好。
可现在走得了吗?
湛丞那张嘴毒归毒,他说弟弟没事,估计是真的。
可她自己要是没拿到那份解药——
现在出去不就等于主动去染瘟了?
当街扑倒在地,连带把她弟弟也搭进去,那才真是脑子坏了。
沈姝咬牙。
她得熬着,等拿到解药再走。
等她有了解药,她就能跑得干脆利落,谁也别想拦住她。
沈姝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脑子一团浆糊,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进了恐怖片。
……
瘟疫传得极快,才一晚功夫,外头就已经传来两条街封锁、三家满门病倒的消息。
沈姝坐在屋里,手指不自觉地扣着桌面,一边听院外婆子低声嘀咕,一边心里越发发凉。
她曾经幻想过,如果是天花那种她认得出来的,自己还能凭着那点可怜的医学常识搞出个“牛痘种痘”来混个救世名医的名头,说不定还能一跃成宫里御医第一人。
结果现在呢?
架空世界,病也是架空的。
这鬼地方的瘟疫压根就不是她认得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作者喝醉了胡写,发病像风寒,死得像中毒,传播又像麻疹,全程乱来。
她连个对症思路都找不到,除了天天跟着吓唬自己之外,毫无作为。
沈姝一想到这,满脑子都是一把辛酸泪。
别人穿越者不是医术满级就是系统傍身,动不动就空间戒指、万能药水、鉴婊识绿雷达、皇子排队送爱心。
就她,什么都没有。
金手指没分着,系统也没绑定,开局就修罗场,每天都是被迫营业。
湛丞一疯,湛陵一变,她连个喘息机会都没有,走一步算一步。
……
沈姝正琢磨着怎么偷溜进湛丞的院子搞点“解药”,结果还没实施计划。
当晚,她房内的木窗,就被人从外头撬开了。
夜黑风高,房里烛火被风吹得晃了晃。
沈姝下意识一缩,手却已经悄悄摸到桌角那把簪子上,指节微微一紧。
接着,一道黑影翻身跳进屋内,动作干脆利落,衣袍未起半点声响。
沈姝眯了眯眼,反而没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