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整个人愣住。
不是吧?
她该不会真的……被撩到了?!
她简直要疯了。
自己居然会因为那疯批的一句话而脸红心跳?
沈姝咬着牙,把脸往被子里一闷。
完了。
真的完了。
……
地底刑堂阴冷幽闭,火盆中的炭火映照着墙壁上那一排排血迹斑驳的刑具,空气里弥漫着干涸与新鲜血液混合的味道,压得人喘不过气。
湛丞换了一身衣裳,身上的血迹不复存在,但眼神比方才更冷。
他坐在一张靠椅上,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椅臂,声音低而稳:
“你们六人一人选一样刑具,往自己身上用。”
话音落下,空气骤然沉寂了两息。
随即,“属下领命!”
五人几乎同时单膝跪地,齐声应下。
他们都是湛丞从尸堆里捡出来的人,忠心不假,对命令从不质疑。
其中四人转身几乎没有犹豫,径直走向墙边,从挂着的刑具中各自挑了一样。
有选鞭,有选杖,有人直接拔了那根锥刺,动作果断冷静,仿佛不是在给自己选用刑的东西,而是执行某项再平常不过的命令。
只有第五人——
在湛丞的话刚出现,他神色迟疑了一下。
那停顿不过一瞬。
可那点迟疑,在湛丞眼里却是刺目的。
他抬眼,缓缓出声,语气仍旧温和:“程遇。”
那个男人猛地一震,转身跪地:“属下在。”
湛丞垂眸看着他,唇角轻勾,笑意凉薄:“把他按住。”
他语气不疾不徐。
话音刚落,其余四人不带半分犹豫地扑了上去,将程遇死死按倒在地。
程遇还未反应过来,手臂已被死死钳制,膝盖重重磕在石板地面上,发出闷响。
“主子!”程遇眼神惊惶,声音发抖,“属下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吗?我——”
话还没说完。
“嘭!”
湛丞猛地一脚抬起,狠狠踹在他下颌处,直接将他的头踹得仰起,后脑勐然磕在墙边柱石上,发出一声震耳的巨响。
程遇喉头一哽,口中涌出腥甜的血,整个人像破布一样倒在地上,眼神里尽是懵然与痛楚。
其余四人也面露惊色,目光闪烁,像是不敢相信湛丞会在没有任何实证前动手,更不敢出声求情。
湛丞眼神冷漠地扫了一圈,手指一抬,微微点了下巴。
“掰开他的嘴。”
四人立刻照做,毫不犹豫地钳住程遇的下颌,将他脸朝上扳开,有人用铁钩撬开他的牙关,另两人将他四肢牢牢压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