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日后,四阿哥将冯瑛唤到跟前。
“说罢,你想做什么?为齐裕报仇,还是平步青云?”
原来间隔的那一日,四爷是去查当年冯瑛与齐裕私奔失败后齐裕自杀一事。
他查到,冯瑛与齐裕私奔失败是有人告密,齐裕的确是自杀,但齐裕是被迫自杀。
冯氏夫妇将齐裕告到衙门,而齐裕的父母大字不识对律法一无所知,因救子心切被王姓富户找的状师蒙骗,在公堂上做了伪证被揭发。
为救父母,齐裕答应永远消失。
四爷说得这般明白,冯瑛也不必再掩饰,她回道:“如果奴婢说,奴婢二者皆想呢。”
“有何不可。”四爷道。
冯瑛霍然抬头。她知道四爷一句话就能让她达成此生夙愿,但她也知道四爷不可能无缘无故帮她。
她等着四爷说出条件,命也好,人也好,反正她无路可退了。
短短的几息无比漫长,漫长得好像又走了一遍前二十年并不顺遂的人生路,冯瑛抓着手腕上早已褪色的红绳,等待自己今后的命运。
“爷帮你。”四爷道:“但你会完全牺牲自己,从此以后,你将不再是你,不再叫冯瑛,你是我的女人,你将被我关在后院,永远不能踏出房门一步。”
再也没有比这更可怕的牺牲。
冯瑛脸色一片惨白,心坠落深渊。
如果冯瑛不再是冯瑛,那她的牺牲有什么意义?
可是冯瑛握着红绳,想起齐裕那张被河水泡得僵白的,再也不会对她微笑的脸,冯瑛的心忽地又往上提了一下。
有意义。
为齐裕讨个公道,有意义。
冯瑛缓缓下跪,“但凭四爷吩咐,奴婢在所不辞。”
“……”
四阿哥醒时,天尚未亮,他是被一阵小孩啼哭吵醒的。弘晖睡在他和扶摇中间,哭声响亮,哭得人头疼欲裂。扶摇也被吵醒,此刻刚坐起来,将儿子抱到怀里。
“不哭不哭,额娘抱……”扶摇睁着迷糊的眼,转眼见四阿哥也醒了,无奈地冲他笑笑。
“他怎么了?”四阿哥也在旁边坐起,将孩子抱到自个怀里。
“是不是饿了?”扶摇起床点了灯,回来撩起弘晖的衣裳,将他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检查一遍,发现没有哪处异常。
弘晖的哭声很快唤来王妈妈,王妈妈在门外轻轻叩门,“福晋,是小阿哥哭醒了么?”
“是,你快进来。”
王妈妈看过弘晖,让扶摇放心,小阿哥没有大碍,解释说这是小阿哥头一回出门,兴许是不习惯,扶摇听见弘晖肚子咕咕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