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梦到路屿舟哭呢?
路屿舟那个牛脾气,天下红雨都比他哭的可能性高。
这两天有辩论赛,领队老师早早就挨个来敲门,喊他们起床吃早餐。
辩论赛在电视台录制,用的是传统赛制,正方四辩反方四辩加起来拢共八个人,每一场有四个人能休息。
前两场是正式录制,辩题和正反方名单都由电视台安排,大家还算正经,勉强给各自的学校挣了点面子。后面几场是备用素材,跟花絮差不多,录制室里只剩了几个仪器,领队老师说辩题自选,辩手随意。
让这群野马自便,相当于把缰绳扔了,允许他们策马奔腾。
“未满十八岁不允许打游戏,那么游戏,是不是属于成。人制品?”曾途念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辩题,鼓励道:“好,想报名的辩手现在举手!”
盛遇很给面子地举了一下手。
曾途:“盛遇同学你来。”
盛遇立马拨了两下刘海,说:“曾途同学你看错了,我这是在整理仪容。”
开玩笑,前面两场都有他,他嘴皮子都快起火了。
其他人毫不客气地笑出声。
录制持续了一个上午。起先大家还有些干劲,毕竟上电视露脸的机会一生也没有几次。但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几场下来所有人口干舌燥,面对新的辩题只想逃。
第二天早上,几乎过半的人出现了喉部病变综合症。
简称嗓子哑了。
“宝娟,宝娟,我的嗓子……”曾途跟个女鬼似的在酒店走道飘来飘去,到处找人要润喉片。
领队老师找来医护人员,挨个敲门,给这群祖国花朵看了诊,确定没事才走了,走前留下一大堆响声丸和枇杷膏,还让酒店备了一锅胖大海茶。
偏偏今天下午还有半天辩论赛。
昨天大家尚且跃跃欲试,今天坐了一排,只是面面相觑。
曾途用破锣嗓子感叹:“这算工伤吗?”
“不算。”盛遇也有些哑,但情况还好,只是音色显得没那么清亮,可以正常说话,“算自作自受。”
破锣嗓子们全笑趴了。
反正还能说话,大家索性硬着头皮上,前两场辩论赛打完,十二个人又开始大眼瞪小眼。
曾途无奈提议:“抽签吧,抽到的倒霉蛋……啊不,幸运儿上场。”
盛遇手气一直很好,第一个抽,就抽到了十二张纸条里唯四的空白。
曾遇发现了盲点,“不对不对不对,我们有十三个人,得准备十三份,盛遇你代表一下你同学,抽两遍啊。”
“?”盛遇瞪直了眼,“我抗议——”
其他人疯狂附和,有人冲盛遇阿弥陀佛了一声,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小盛,放心地去吧。”
于是曾途拍板定论:“抗议无效,盛遇抽两遍。”
路屿舟真是个邪门的存在,隔着十万八千里,还能一下就破掉盛遇的超绝手气,让他第一轮就抽到了上场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