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的大伯和三叔,联手发起了质疑。
巨大的投入,真能换来功劳?
若做而不成,反成张家负累?
最坚定支持他的父亲,在争论中也屡屡语塞,甚至愤然离席。
张昭远怎能不知,其实这是利益之争。
大伯家的老大张伯渊、三叔家的老二张仲岳,这两位张家着重培养的继承人,与他这个之前只有微弱竞争力的五弟之间,展开了激烈拉扯。
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过,当这张家日后的家主呀。
这个世道,你不想,不代表别人知道你不想。
反而更加警惕。
。。。。。。
“五公子,家主请您移步正厅。”
老仆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张昭远深吸一口气,将图纸拿在手,穿过九曲回廊。
廊下积水倒映着他的身影,竟比出发前单薄了几分。
正厅内,长案两侧早已坐满族中长辈。
他的爷爷,现任家主张炎山端坐在主位,手中把玩着翡翠扳指。
张昭远的父亲张崇信沉着脸,见儿子进来,微微颔首示意。
张崇信是工部郎中,正在向侍郎职位冲击。
只待今年考评为“上等”即可。
坐在右侧首位的,是大伯张崇武,现任兵部左侍郎。
三叔张崇文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中的茶盏,他是吏部郎中的身份。
“今日最后一次议此事。”
家主张炎山的声音低沉:
“昭远,你再来说说,这陌刀队当真值得倾张家之力打造?”
张昭远踏前一步:
“爷爷,大伯,三叔。神臂弓、投石机与陌刀是三样秘而不宣的不世利器。杜大帅肯把这个功绩让给我张家,已是用心良苦。“
“这个陌刀重三十斤,练成后人马俱碎。若张家能主导打造陌刀营,他日沙场建功,朝堂话语将会大大增加!”
他越说越激动,不自觉提高声调:
“在镇西城,我亲眼见过投石机发射的威力,发明者周天成告诉我,陌刀队百人破万骑的场面,更为震撼。”
他的眼光恳切的看着几位话事人。
内心希望,张家几个话事人,能够充分认识到这新事物带来的莫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