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张崇武站起,还想争取一下:
“如此大的风险项目,稍有差池便是灭顶之灾!老张家不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却被张炎山猛然站起的动作打断。
“灭顶之灾?你太叫我失望了!”
张炎山抓起通报狠狠甩向长子:
“投石机立下战功,另一物秘而不宣,如今这陌刀队就是咱们的进身之阶!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敢有让张家全力压上的魄力!”
张炎山盯着大儿子,眼底泛起痛惜。
“瞻前顾后!老大,还有老三,你们让我这心,凉成一团!”
正厅陷入沉默,唯有窗外风声呼啸。
张崇武手指死死抓住太师椅扶手,本能地向后瑟缩。
他当代家主二年了,父亲从来没有以这样重的话说过他。
“整整二年!”
老人失望的怒吼打破了厅堂寂静:
“每年春猎,你们变着法子婉拒一方大员的邀约,说是怕有政敌攻轩;每次朝会,你们收缩羽毛躲在御史台后面,说是明哲其身!”
他猛地推开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宣纸、湖笔、端砚哗啦啦散落一地。
“从四品少卿?五品鸿胪寺丞?你们就用这些虚衔,把张家的子弟困死在这些衙门里,还沾沾自喜!”
老三张崇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父亲!如今党争激烈,咱们。。。。。。”
“党争?”
张炎山冷笑:
“当年不是祖父全部身家押在先圣身上,哪有我张家百年基业!看看你们——为了保住那点微薄官身,张家在朝堂上,哪有一点话语权?在这青云坊,都成了笑话!”
老大张崇武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
“父亲,祖训有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话音未落,老人目光更加失望。
他停止怒吼,轻轻说道:
“祖训没有让你们做缩头乌龟,祖训没有让你们躲在深宅大院里算计自家的一亩三分地,祖训没有让你们明知是错还要辩解!”
张崇武,张崇文心内冰凉。
他们所做的一切,老人都看在眼里,直到今天,失望透顶。
这样轻轻说出话的场景,只有在他们小时候逃学,然后死不认账的过程中,发生过一次。
让他们记得很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