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时候,沈秋澜拍了拍盛宁的肩膀,随即便离开了盛家。
——
国人习俗,人去世后三天下葬。
这三天,全是唐斯在处理唐瑾的身后事,唐柳颐也把这些放心交给了唐斯,事实证明。。。你看着不懂事的孩子,真的长大了,能在关键时候独当一面了。
遵循老太太的生前的遗嘱火葬,她的骨灰和姜淑怡的骨灰放在一起,一同下葬,就连墓碑上也同刻有两个人的名字。
这件事在当地被报道,别人问唐柳颐,和老太太一起下葬的是什么人?
唐柳颐说——
“是我母亲。”
“唐瑾是我母亲,姜淑怡也是我母亲。”
同□□情在当下社会还处在一个晦暗不明的阶段。
尽管大家高呼同性才是真爱,异性只为传宗接代,可却又不得不承认仍在许多方面存有障碍。
法律的保障与制度的不完善。
传统结婚生子的家庭观念与千年来的文化背景。
每一样都是局限,每一种都是偏见。
开放的社会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那个年代?
他们更愿意将这种老一辈的同性情感解读为一种义结金兰的姐们情,好像只有这样才是对她们以表尊重。
外人眼中各执其词,但同样。。。矢志不渝的爱情,也不需要外人来评头论足。
唐斯看着墓碑上的两个名字——唐瑾,姜淑怡。
她们曾在时代的洪流里颠沛流离、被冲散,可她们都没有忘记过彼此,如今又再度重逢。
一个情深意重的她,遇到另一个一往情深的她。
这就是爱情。
唐瑾去世的前一天,林伊回到京北,葬礼结束后,林伊转头看向满脸憔悴的唐斯——
“你跟盛宁接下来有没有什么打算?”
唐斯眼睛望向虚空,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无声滑落,声音沙哑而哽咽——
“我联系不到她了。。”
第58章鱼上钩
人生有两个悲剧,一个是想得到的得不到,另一个是想得到的得到了。
唐斯被风的吹得眯了眯眼睛,忽然就想到了这句话,她两手抱在身前,对林伊讲——
“可能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存在强迫她的行为,我把她奶奶从那么遥远的地方带来这里,我告诉她那是因为老人家受了一辈子的苦,我让她不能那么自私,让她放她奶奶一条生路,即便人已经入土为安,可那并不是灵魂的安息地,但。。。其实归根结底,我又何尝不自私呢?我不忍心我外婆一辈子孤苦,不忍心她抱憾终身,我想要给我的亲人完成心愿,可反过来。。。姜淑怡也是盛宁的亲人,她的奶奶,结果就因为我的几句话,就让她从墓地里把老人家的骨灰挖了出来,我用情感的道德去绑架她,却从来没有问过她,她会不会难受?会不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