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陪客户来过一次,”“那时候觉得太吵,今天倒觉得,或许刚好。”
推开门的瞬间,低回的爵士乐像潮水般漫过来,混着木质吧台的松香气和若有似无的果酒香。空间不算大,错落的卡座被半人高的绿植隔开,昏黄的吊灯悬在每个座位上方,把人的轮廓都描得柔和了几分。角落里的钢琴师正漫不经心地拨弄琴键,音符像落在水面的月光,轻轻巧巧地漾开。
侍者引他们到靠窗的卡座,柔软的天鹅绒沙发陷下去一个舒服的弧度。孙娇脱下米白色风衣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墨绿丝绒连衣裙,领口的珍珠扣在光线下泛着温润的光。她指尖划过桌布上暗纹的藤蔓图案,抬眼时正对上刘再远的目光,两人都没说话,却像有根无形的线在空气里轻轻牵了一下。
“喝点什么?”刘再远翻开酒单,指尖在磨砂纸页上顿了顿。
“你选吧,”孙娇的声音比白天更软些,混着背景里的萨克斯风,像浸了酒的棉花,“我对红酒不太懂。”
刘再远抬头看了她一眼,想起她白天在电话里侃侃而谈时的笃定,此刻眉眼间的柔和倒显得格外动人。他点了支波尔多的赤霞珠,又添了份坚果拼盘和一碟黑松露薯条,“他们家的薯条炸得很透,外面脆里面绵,你试试。”
侍者很快端来红酒,开瓶时“啵”的轻响在音乐间隙里格外清晰。深红色的酒液缓缓注入高脚杯,挂在杯壁上的酒痕像迟暮的霞光,慢慢晕开。刘再远举起杯子,杯脚在桌面上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敬……重逢?”他微微挑眉,眼底的笑意被灯光揉碎了。
孙娇笑着与他碰了碰杯,酒液入口先是微涩,而后漫出浆果的甜香,像他们之间这些年的距离,终于在某个瞬间化作了回甘。“该敬你才对,”她抿了口酒,舌尖抵了抵下唇,“
孙娇望着他,灯光在他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侧脸的线条比刚认识他时硬朗了许多,却依然能看出当初那个模样。“你从来都没变,”她轻声说。
刘再远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泛起一阵酥麻的痒。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说,”他倾身向前,手肘支在桌面上,声音压得很低,刚好能让她听清,“你给我的感觉就象老天赠我的尤物”
孙娇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眼角弯成了月牙:“她拿起一块巧克力曲奇,递到他面前,“那这个算谢你的夸奖?”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顿。
刘再远接过曲奇,慢慢咬了一口,巧克力的微苦混着黄油的香在舌尖化开。“说起来,”他状似随意地转着酒杯,“和你在一起真的别有一番感觉。”
孙娇的脸颊微微发烫,她垂下眼,假装整理桌布,耳尖却悄悄红了。
钢琴声渐渐低了下去,换成了一首法语情歌,缠绵的旋律像藤蔓一样缠绕在空气里。刘再远倒了半杯酒递给她,“尝尝这个,醒开之后更顺了。”
孙娇接过酒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这次谁都没躲开。她仰头抿了一口,酒液滑过喉咙时,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连带着心里的话也变得松动起来:“再远,你……这么忙,累吗?”
刘再远看着她眼里的关切,突然觉得奔波和忙碌都有了归处。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累过,尤其是刚开始接项目的时候,会突然怕自己搞砸了。”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但每次想放弃的时候,总会想起些什么,就又能撑下去了。”
孙娇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别过脸看向窗外,霓虹在玻璃上流淌,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原来有些惦记,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事。那些被时光掩埋的心意,早已在彼此不知道的角落,悄悄生了根,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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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端来新的点心时,轻轻放下了两盏烛台,火苗在玻璃罩里轻轻摇曳,把两人的影子投在身后的绿植上,像一幅被拉长的剪影。刘再远拿起一块马卡龙,递到她唇边:“尝尝这个,草莓味的。”
孙娇微微张嘴咬下,甜腻的果香在舌尖炸开,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映着烛火,也映着她的模样。“再远,”她鼓起勇气,声音带着点微颤,“一会……你有空吗?我想单独必你呆着。”
刘再远的心猛地一跳,像是有烟花在胸腔里炸开。他重重地点头,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我也这么想呢。”
孙娇笑了,眼里的光比烛火还要亮。
红酒瓶的标签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瓶底还剩小半瓶酒,点心盘里的碎屑像是撒落的星光。钢琴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首他们都熟悉的曲子,小夜曲。
刘再远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覆在孙娇放在桌布上的手。她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抽回。掌心相贴的温度,比杯里的红酒更暖,比窗外的夜色更沉。
“其实,”刘再远的声音低得像叹息,“我等这一刻,感觉时间好长。”
孙娇抬起眼,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眸子里,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温柔得像一汪春水。
酒吧外的风还在吹,可卡座里的时光,却仿佛被施了魔法,慢得刚好能装下所有未曾说出口的心意。酒杯轻轻碰撞,音乐缓缓流淌,那些藏在岁月褶皱里的情愫,终于在这个夜晚,伴着红酒的醇香,悄悄舒展了开来。
二人从酒吧里出来,坐进车里,刘再远启动车辆,向市郊开去。
等车停稳,二人急不可待的来到后坐相拥在一起,车外的蛙声伴随他们的呼声,不哑于酒吧里动听的乐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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