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录像(被祁父紧急调出并封锁)只拍到器材室门口模糊的画面,但里面的声音……足够让所有听到的人做噩梦。
压抑的嘶吼,绝望的咒骂,骨头断裂的脆响,还有……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被撕裂的声音……
当老师和保安终于撞开门冲进去时,看到的景象足以成为他们一生的心理阴影。
那几个施暴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肢体呈现出极其诡异的角度,鲜血几乎铺满了整个地面。
而祁北屿,就站在那片血泊中央,手里还攥着一截……难以辨认的、血糊糊的东西。
他浑身浴血,脸上甚至还溅着几滴温热的猩红,表情却是一片死寂的空白。
他没有哭,没有笑,只是平静地看着冲进来的人,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手机,对着地上的狼藉,清晰地、缓慢地拍了一圈录像。
(⊙?⊙)!!!徒手拆解……同类?!还录像?!
父亲带回来的消息,像一把冰锥,狠狠凿进了我和烙哥哥的心脏。
我们看着地上那个小小的、血色的身影,除了铺天盖地的心疼和一种灭顶的无力感,只剩下茫然。
杀人……我们手上都没沾过人命。
祁家行事,有的是更“干净”的手段让对方消失。
这种赤裸裸的、原始的、充满血腥气的杀戮,带来的冲击是难以想象的。
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的沉默。
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安慰?责备?好像都那么苍白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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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正当防卫!证据链完整!那几个小畜生,死有余辜!”
他看向祁北屿,眼神复杂,有痛心,有后怕,但最终都化为一种无声的支持,“小屿,没事了,爸爸会处理好。”
烙哥哥也终于动了。
他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走到祁北屿面前,蹲下身。
他没有丝毫嫌弃那满身的血污,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冰冷僵硬的小身体,整个抱进了怀里。
祁北屿的身体猛地一颤,似乎想挣扎,但烙哥哥抱得很紧,很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温柔力量。
“哥……”祁北屿终于发出了一点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嗯,哥在。”烙哥哥的声音低沉而平稳,他轻轻拍着弟弟单薄的、沾满血的后背,“不怕了,都过去了。”
他抬头看向我:“炎炎,去放热水。”
我如梦初醒,立刻冲进浴室,把浴缸放满温度适宜的热水。
烙哥哥抱着祁北屿走进浴室。
他小心翼翼地脱掉弟弟那身被血浸透、几乎和皮肤黏在一起的校服。
当那瘦小身体上遍布的青紫、淤血和擦伤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时,我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把。
新伤叠着旧伤,有些地方甚至皮肉外翻。
小家伙以前挨打从不吭声,能忍则忍……如今这满身的伤痕和戾气,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绝望才爆发出来的?
烙哥哥的动作轻柔到了极点,他用温热的湿毛巾,一点点擦拭着弟弟身上的血污,避开那些狰狞的伤口。
祁北屿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不知是水汽还是别的什么,身体微微颤抖着,任由烙哥哥摆布。
洗完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小屿被安置在客房柔软的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只是即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紧紧锁着,小拳头攥得死紧。
那一夜之后,祁北屿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