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赖你?磕什么头?又赔什么罪啊?
刚刚杜昂的那句“早了”已经让我云山雾绕,而现在瓶底子的这堆话更是直接让我懵在了原地。
“哦对了,樊龙。”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杜昂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指了指我,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作为今天全部事件的目击者,又是徐七千的挚友亲朋,你也必须跟我回去一趟。”
“嗯。”
我点了点头,没什么反抗的心思,很配合地钻进了他那辆黑色奥迪的后座。
十多分钟后,我坐在大案组问询室梆硬的铁铁椅子上,仰着脑袋瞅着天花板发呆。
这屋子跟我是真他妈的有缘分,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进来,而且每回都是同一间,墙角的石灰皮还掉着上次我来时看到的那一块,连空气里都飘着股熟悉的消毒水混着烟草的味道。
一边胡乱琢磨着彭海涛怎么跑的、徐七千能不能藏住,我一边忍不住揪着心思索接下来何去何从,时间像墙上的秒针,一下下磨着人的耐心,不知不觉窗外天就亮了,又暗了下去。
我就这么被杜昂晾在屋里,从天黑坐到天亮,又从天亮坐到下一个天黑,整整一天一宿,连杯热水都没人给递。
铁椅子硌得我屁股生疼,可我心里那点焦灼比身上的疼更甚,小七那小子该不是没逃掉吧,杜昂这老狐狸,又憋着什么招?为什么会让我在这儿僵持这么久?!
“咔嚓!!”
铁门突然打开,一个面生的年轻警员冲我摆摆手:“你可以走了。”
“走?”
我愣了一下,当即从椅子上弹起来:“什么都没问我啊?你们喊我回来不是要问话吗?”
“案情全过程我们已经不需要从你口中了解了。”
对方板着张扑克脸,不耐烦地又摆了摆手,“赶紧走,别耽误事。”
“行吧,麻烦了。”
尽管我心里头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了声谢,转身快步走出大案组。
“哔哔哔!”
刚到门口,两声汽笛声就响了起来,是二盼的那台“大霸道”越野,老舅大华子正摇着车窗朝我摆手:“这儿呢!”
等我坐进副驾,他立马塞过来个塑料袋,里面两只卤鸡腿冒着热气,油香直往鼻子里钻。“你吃着,我带你逛着!”
说话间,他乐呵呵着发动车子,方向盘一打,拐进了主路:“接下来,还有一出精彩节目。”
“啥节目啊?”
我咬了口鸡腿,卤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饿了一天一夜,我现在真是前胸贴后背。
“刘恒!”
大华子压低声音,嘴角扬起抹邪气的笑:“我不光找到那家伙的藏身处了,还把他的位置,透露给了一个对他‘十分想念’的大善人。”
“你把他卖给谁了?”
我立时间来了兴致。
“是谁你别管,总之这出节目的热闹程度堪比春晚,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