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下意识地把他和她划为同一边。
于是他十分满意,也就把方才“怜悯”之事抛之脑后。只是表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地盯着她瞧,“你不会有,但我兴许会有。”
“会怎么样呢?”
“兴许会没命。”
庄蘅下意识地揪住了被褥,小声道:“你要不还是不死吧。”
谢容与扬唇笑了,“这是命数,不是我能左右的。庄蘅,这么久了,我似乎并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这天下也就只有两个人值得我如此宽容,很巧的是,你就在其中。所以我若是死了,也并没有对不住谁,你明白么?”
庄蘅也看着他,乌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她往前凑了凑,“谢侍郎,你还是不要乱说了。”
他唇角笑意不减,说起这件事倒是无畏,“我乱说什么了?”
她听了这话,立刻坐了起来。谢容与本以为她要转身不理他了,谁知她坐起来后,仍旧垂眸直直地盯着他,尔后她俯身,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谢容与彻底僵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地来吻自己,自主且自愿。
上一次是因为谢容止,所以并不算数,而这一次是真的。
这么久了,她也还是不会亲吻,任凭他教她多少次,也还是像根木头。她只会努力地垂头,将唇完全贴上他的唇,手搭在他的胸口。
刚亲上去没有多久,她便因为嗅着他身上的仙萸香而晕头转向,很没出息地红了脸。舌尖想顺着他的唇缝进去,以探索幽深秘密之所,但怎么也没能成功,最终也只是小口小口地咬啮着他的唇。这动作生涩万分,却莫名激起了他的欲念。
她有些急了,额上都冒汗,手也按得重了些。
待谢容与反应过来,便不禁想感慨,小姑娘既然没本事又要逞什么能呢,还不是得他来亲自引着她进去。
于是他退了退,看向她湿漉漉的眼眸,“你这样不累么?”
庄蘅本来的想的是,如果这样亲,兴许能弥补自己不会亲的事实,但现在看,完全是无用之举。
她便重新躺了下来,顺顺当当地倚在他怀里。
谢容与并不急着继续,只是道:“你怎么了?”
庄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兴许是听见他说他可能会死,于是她便有些受不了了。
他对自己有那么重要吗?就是个反派而已,没有他,自己照旧能活着。在最开始,庄蘅不会相信自己会对这样一个人产生类似于“眷恋”的情绪。
而这世上每日都有人死去。
这是事实。
但她就是心里难受了,说不出的难受。
明明这件事还没发生。
“我难受。”
他挑眉,低声道:“所以你来亲我?”
“嗯。”
谢容与明白了,所以亲他能让她感到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