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鸣!注意言辞,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
笕次郎说话的同时,身后的几名足轻的已刀拔出了半截。
陆小希也不怒,反而端着肩膀靠在营帐门框上,一脸调笑的看着面前的这些人,难道还想动手不成?
“在下与笕次郎君难道不同是少主大人的左右护卫吗?怎么还有上下之分了?”
笕次郎的狗腿闻言怒道:
“大胆!次郎大人跟随少将军多年,个中感情岂是你个新来的能比的?后辈自然比前辈低一等了!”
“你想压我一头也可以,我这就去跟少主说说可行?”
笕次郎的脸又阴沉了几分,他自然知道雪鸣只不过随便说说。
听闻总大将很是器重这个人,刚收编了便亲自把人送到最重视的儿子身边,取代自己只怕也是不远之处的事情。
他冷笑着对身后部下道:
“你们还是把武器收起来吧,雅刀雪鸣难道没听过吗?你们还真以为自己能在人家面前比划两招?”
狗腿们慢慢收了刀退到了后面,笕次郎走到陆小希面前,轻声道:
“别太得意了,走着瞧。”
陆小希皱眉,烦心事是真不少,回道:
“我奉少主之命外出巡逻,就不在这碍次郎桑的眼了,回见。”
说完越过他头也不回的走了,笕次郎站在原地握紧了拳怒道:
“今日相和大人的队伍来与我军汇合,少主很为重视,会亲自相迎,你可别回来晚了。”
陆小希没回头,只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待她消失后笕次郎像发了疯一样挥着皮鞭往俘虏们身上狂抽,叫喊声刺破了肃静的天空。
有些人实在受不住便孤注一掷的向面前的士兵们撞去,可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死亡。
——
几棵枯树横七竖八交叉在一座座土堆上,树枝上落了几只乌鸦在呜呜发出悲鸣。
营地北面的荒地之上,有着这样几座土堆,这里原本是座村庄,而那些错落的土包也许曾经是肥沃的庄稼地,而今躺在下面的却是垒垒白骨。
他们捉了俘虏没日没夜的劳作,死掉一批就运到此处埋了,不久又有新的加入。
就像刚才的那些,不分男女,不分老少,最终都不过一具枯骨。
每隔一些时日,陆小希便会带上一壶酒来到此处静静地坐上一会。
她不会觉得害怕,这里反而让她心安,有时还会对着这些无名土堆说上几句话,有的没的,也许这样才会让她一直压抑的心得到短暂的释放。
而带来的酒,她通常只喝一口,其余都尽数撒到土堆上,之后她会把空酒壶挂在枯树枝上才会离开。
不远处,有条不大不小的河流,河上偶有船只经过,不过这些船是为这些倭军运送军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