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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归墟心跳（第2页）

自归墟海眼那场撼动鸿蒙根基的殉爆余波横扫诸天万界以来，某种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如同无形的瘟疫，在仙界法则的基石中疯狂蔓延——法则瘟疫！

“天…裂…了…”

一名真仙境的飞升者，呆滞地仰望着曾经澄澈无垠的仙穹。此刻，那苍穹如同被重锤砸裂的琉璃，布满了纵横交错、狰狞丑陋的巨大“疤痕”！这些疤痕并非空间裂缝，而是…法则本身被撕裂、扭曲后显化出的污秽脉络！暗红、粘稠、如同腐败血管般的东西在“疤痕”深处蠕动，散着令人作呕的、混合着死寂与疯狂的气息。

这些污秽的法则脉络，如同巨大的树根，深深扎入仙界的天空、大地、甚至…仙灵脉的核心！它们每一次蠕动，都有粘稠如脓液的“法则脓汁”滴落。

嗤——！

一滴粘稠的暗红色脓液，滴落在下方一座悬浮的仙山之上。那由顶级仙玉构筑、铭刻着无数防御仙阵的山体，如同遇到了烈阳的残雪，瞬间出刺耳的腐蚀声，腾起大片污秽的烟雾！烟雾中，构成山体的仙玉灵韵以肉眼可见的度枯萎、黑、崩解！依附仙山生存的仙禽灵兽，连哀鸣都来不及出，便在脓液散的扭曲力场中，身体如同融化的蜡像般畸变、溃烂，化作一滩滩蠕动着的、散着恶臭的污秽肉泥！

“不——！我的道场！我的千年基业！”山主，一位金仙境初期的强者，目眦欲裂，仙元爆，凝聚出一只遮天蔽日的金光巨掌，狠狠抓向那滴落的脓液，试图将其湮灭。

然而，当他的金光巨掌接触到那滴污秽脓液的刹那——

“呃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响彻云霄！那金仙强者的手臂，连同半边仙躯，竟在瞬间变得透明！不，不是透明，而是…法则层面的“溶解”！构成他仙躯、仙元、甚至道果基础的法则结构，被那脓液蕴含的扭曲污染强行瓦解、侵蚀！他的手臂如同被泼了强酸的玻璃雕塑，迅失去形态，化作一团不断扭曲、尖叫的、由混乱法则光丝和污秽能量构成的…活体抽象画！这可怕的“溶解”正沿着仙躯，飞向上蔓延！

“救…救我！法则…我的法则在腐烂！道果…在崩溃！”金仙强者的脸庞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变形，剩下的半张脸写满了无法理解的绝望。他疯狂调动仙元试图抵抗，却惊恐地现，自己苦修万载领悟的法则力量，此刻竟如同遇到了天敌，变得滞涩、混乱、甚至…反过来被那污秽脓液同化，加着自身的崩解！

周围的仙人惊恐欲绝地看着这一幕，无人敢上前。那不是物理攻击，不是能量湮灭，而是…法则层面的污染与崩坏！是道基的瓦解！是存在性的抹除！

“法则瘟疫！是法则瘟疫！”有人失声尖叫，声音充满了末日来临的恐慌。“天道…天道真的崩塌了！秩序…秩序在崩解！我们…我们都会变成这样！”

恐慌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整片仙域。

天空中，更多的污秽脉络在蠕动，脓液如雨滴落。大地之上，仙灵脉被污染，灵气变得浑浊、狂暴，甚至蕴含了扭曲心智的毒素。仙城崩毁，仙宫坍塌，曾经光华万丈的仙器法宝，在扭曲的法则力场中哀鸣、失效、甚至反噬其主。

更可怕的是修士本身。

一位精擅火系法则的玄仙，惊恐地看着自己掌心凝聚的、本该焚尽八荒的仙炎，此刻却变成了一团粘稠、冰冷、散着腐臭气息的黑色胶状物，正反过来侵蚀他的手掌！他想驱散，却惊恐地现，自己对“火”的理解正在被强行扭曲，脑海中关于“燃烧”、“炽热”的概念变得模糊、混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粘腻的、名为“腐烂”的新法则在滋生！

一位以剑道通神的太乙真仙，手中陪伴他征战万古的本命仙剑，剑身突然爬满了暗红色的锈迹。他试图挥剑，却现剑锋划过的轨迹不再是凌厉的直线，而是变成了扭曲的、如同蠕虫爬行般的诡异弧线！空间被撕裂，但裂开的不是缝隙，而是一张张流淌着污秽脓液、布满尖牙利齿的、出无声尖笑的…法则之口！他引以为傲的剑心，正被无数混乱、恶毒的剑意碎片疯狂冲击、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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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死了…秩序崩解了…一切都完了…”

“枷锁没了…但…自由…是毒药！是混乱！是腐烂！”

“逃！逃到哪里去？！法则在崩塌，整个仙界都在腐烂！”

绝望的哀嚎在崩坏的仙域中此起彼伏。失去了天道这冰冷但稳定的秩序维护者，曾经被其压制的、属于混沌阴暗面的扭曲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在法则的废墟上肆意横行。这“自由”，对习惯了天道枷锁下“有序”生存的仙界众生而言，不是解放，而是…灭顶之灾！是存在根基的彻底瓦解！

归墟海眼，法则坟场。

狂暴的混沌潮汐依旧永无休息地奔腾着，吞噬着一切残留的物质与能量痕迹。双生宇宙殉爆形成的巨大漩涡，如同鸿蒙的一道丑陋伤疤，缓缓转动，散着令人心悸的湮灭气息。

漩涡的边缘，能量乱流最为酷烈之地。暗银色的归墟界碑，如同一位沉默的巨人，依旧顽强地矗立着。碑体上那些在湮灭风暴中自然形成的守护符文，光芒比之前似乎更加凝练了几分。它承受着混沌潮汐无休止的冲刷，如同磐石经受着亿万年的海浪拍打，表面不断有细微的暗银碎屑被剥离，又在归墟本源微弱的滋养下缓慢重生。它存在的唯一意义，便是守护着那个坐标，持续地送着那微弱而清晰的脉冲信号。

嗡…嗡…嗡…

规律的坐标脉冲，如同界碑的心跳，穿透狂暴的乱流，坚定不移地指向时空罅隙的深处。

突然！

界碑上，那些稳定亮起的核心符文，光芒毫无征兆地…剧烈闪烁了一下！仿佛被一股来自遥远彼方的、同源的力量狠狠拨动了一下琴弦！

紧接着，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共振”感，开始在界碑内部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