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不着痕迹地滑向靴筒,那里藏着一把淬毒飞刃,只要瞬息间就能掷出。
克里斯的眼睛眯了起来:“还在挣扎?”
柳婳出手如电,飞刃划破空气直取克里斯咽喉。
就在这瞬间,她的头部突然炸开剧痛,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棍捅进太阳穴。
飞刃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的膝盖重重砸向地板,全身肌肉痉挛得像被高压电击中。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克里斯右手拿着一个红色的小装置,拇指按在开关上。
“科技真是美妙,不是吗?”
克里斯缓步走近,皮鞋踩在飞刃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被带入组织那一刻,植入你后颈的微型控制器,终于派上用场了。”
柳婳想说话,但舌头僵硬得像块石头。
唾液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下,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
她从未如此狼狈过,也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继承人,只是一条被精心驯养的猎犬。
克里斯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以为我没发现你偷看我的行程表?没注意到你收集爆破材料?”
他轻笑一声,“我让你看到的一切,都是我想让你看到的。”
他打了个响指。
两个穿黑衣的杀手无声进入,一左一右架起柳婳。
经过门口时,她看到青黛站在走廊阴影处,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担忧。
柳婳微不可察地摇头,求饶等于另一种死亡,这是组织铁律。
地下五层的水牢比想象中更冷。
柳婳被铁链吊在半人高的水池里,脚尖勉强能触到底部。
水面没过她的肋骨,每一次呼吸都像被冰刀切割。
水牢没有灯光,只有顶部一个小孔透出微弱的蓝光,可能是月光,也可能是某种特殊照明。
她不确定自己更害怕哪种可能。
时间在水牢里失去了意义。
可能是几小时,也可能是一天后,克里斯再次出现。
他站在水池边缘,俯视着水中的柳婳,表情像个失望的家长。
“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败吗?”他问。
柳婳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但眼神依然倔强:“我。。。。。。所有的。。。。。。举动。。。。。。都被你。。。。。。监视着。。。。。。”
克里斯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反省得不错。”
他突然伸手抓住柳婳的头发,迫使她仰头,“不过,你的眼神令我感到不适。”
他松开手,柳婳的头重重垂下,溅起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