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晓他口中必须做的事是何事。
“宇文霖,在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争个你死我活就这般有趣。”
“能不能不争?”
宇文霖透过晃动的帘布,望向街角,稀稀拉拉的人影奔着各个方向而去。
他以为她永远不会问。
伪装,隐瞒,欺骗,每一样他自幼便会,甚至知晓怎样演戏才能恰到好处。
但此时此刻,他却不想说谎。
“不能。”
明明知晓答案,池月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马车在林府门前停下。
女子抱着手炉走了下来,厚重的车帘掀开一半,宇文霖眼里透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他在犹豫要不要挽留,她这般直爽泼辣的性子,在哪儿都能过得十分自在,不会吃半点亏,也不会受半分气。
尤其没有他,她能更自在。
他心里想着若她就此划清界限,他便放她自由。
手炉的热气越的暖,热得眼睛也跟着蒙上雾气,女子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几步后驻足停下。
“如意楼这几道新菜也不如何,还是从前的那些好吃,记得欠我一顿,明日你得亲自陪我去。”
宇文霖眉眼一顿,笑意在眸中渐渐化开。
“好,都依你。”
池月迈过门槛,吸着鼻尖沾染的凉意。
也罢。
上了贼船哪有说下就下。
庭院内的积雪一层盖着一层,桌上的锅子还咕咚咕咚冒着热气,墨尘一脸阴沉倚靠在柱子边,伸手将侍奉的丫鬟都赶了下去。
“池月也真是,好好一顿饭都搅毁了,半点食欲也没有!”孟晚林高声说道。
南偲九在旁使着眼色,示意她再多说几句,直至院内只剩他们几人。
“阿九,你是不是听出什么端倪?”
一见人走远,墨尘立马贴到南偲九身后。
少年正想着安抚几句,见这情形逐渐好奇起来:“什么端倪?”
孟晚林抬手在少年头上轻敲了一下。
“如今你天天上朝,这点奇怪之处也瞧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