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则是对着天井外的一间厢房里喊的,过了一会,郭彩镜也被押了进来,她身上虽然没有绑着绳子,两边却各有一名家丁看着。
狄辛站在郭彩镜和杨伟青两人中间,从腰中抽出一柄长剑,抵在杨伟青的额头上,对郭彩镜说道:“这么多天了,我侄女的病一定也没有好转,想要这小子活命的话,你就必须给我个交待。”
郭彩镜双目紧盯着剑尖,也怕他当真在杨伟青额头上刺个窟窿,毅然道:“我已经说过了,你侄女得的是心病,我至多只能给她开些定气养身的方子,要彻底根治的话,还得靠她自己。”
“我不管,我将你从五圣教那里救出,就是为了让你治我侄女的病,既然你治不好,我还留你作甚。”说完长剑一划,贴着杨伟青脸颊劈过,这一下仅仅是毫厘之差,只要他把握得稍有偏差,杨伟青脸上就要开个大口子。
郭彩镜心中惊跳了一下,决定暂且拖他一段时间,便说道:“那好,我再想想办法。”
狄辛当下把剑锋离开了杨伟青的脸边,转而指向他手指,厉声道:“那我就再给你七天时间,期限一过,我侄女病情一日不见好转,我就切他一根手指头,如果他五根手指都没了,接下来我就要他的命。”
杨伟青听得心惊胆颤,用坚毅的眼神瞪着他,愤怒地说道:“你这恶人,休想这般折磨我。”
“我要不要折磨你,得看这位姑娘的表现了。”狄辛双目放光,望向郭彩镜,说道:“我可不是跟你们说笑的,七天以后,我侄女病情不好,这小子就得吃苦头。”
郭彩镜点头道:“我会想办法治好你女儿,不过我现在要跟他单独说话。”说着指了指杨伟青。
“你当我是傻子吗?让你跟他单独说话,趁机逃跑?”狄辛冷声道。
“我和他进屋说话,你派人严守着屋子的各个出口,我们不就逃不掉了?”郭彩镜走将过去,把杨伟青从地上扶起,镇定自若地说道。
狄辛道:“你是苏万命的孙女,计量多得狠,我怎么料得到你会使什么花招?”
郭彩镜轻蔑地一笑:“你要是再不放心,把我的双手双脚也绑住就是了。反正我和他有秘密要说,只需一刻钟时间,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就不给你侄女治病。”
此话一出,狄辛眉头也锁了起来,心底掂量了一会,觉得自己府中高手如云,这两个小子身上又绑着绳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得出去,只好同意,当下让下人把郭彩镜双手也绑得死死的,说道:“你们不要想耍什么花样,如果企图逃跑,我会让你们死得更惨。”
郭彩镜没有理会他的恐吓,与杨伟青走到屋内,确定窗外没有耳目,才将门踢上。
杨伟青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只道:“郭姑娘,你大可不必管我,自己逃跑就是了。”
“现在你别说这些话,我有一个办法让我们两个都逃出去。”郭彩镜生怕狄辛又派人在屋外偷听,于是将声音压得极低。
杨伟青问道:“什么办法,难道你能治得好他侄女?”
“当然不是,他侄女得的是相思之病,绝非医术能够施治,不过我倒是可以利用他侄女。”郭彩镜脸上露出一丝诡秘之色,悄悄地说道:“那姓狄的对我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得清清楚楚,就连我给他侄女看病之时都是我写出药方,然后他再让下人去抓药,所以根本无机可趁。”
“那又如何利用他侄女?”
“我爷爷告诉过我一个秘方,只需用简单的三味药材就能熬成毒汤。我依照这个方子开给他侄女,他们不懂医术,肯定识破不了。”
“你要给那位狄小姐喝毒药?”杨伟青还是不懂她的意思。
“这毒汤与封络通神丹相类,服下之后不会立刻致命,但是需要解药才能保住性命,而解药的熬制方法只有我知道。这样一来,那位狄大小姐的性命就把握在我手中。”
杨伟青听了不住地皱眉,觉得这个方法有些狠毒了,便说道:“这个姓狄虽然恶毒,但他侄女却是无辜之人,为什么要用她作为要挟?”
“没有办法,那姓狄的用你来要挟我,我便只能以牙还牙。放心吧,我不会伤害那些姑娘的性命,只是用她牵着姓狄的。要知道这个府院中高手如云,我们想凭空手逃脱绝对不可能,但是有一个人质在手就要有利得多了。”郭彩镜很是胸有成竹得说着。
“我们毕竟偷听到了他和五圣教人之间的对话,他会为了他的侄女放我们走吗?”杨伟青担忧地问道。
“必然如此,我已经了解过,这姓狄的本来是一子单传,却在前几年意外死了,只剩下一个侄女投靠于他,所以他视这侄女如亲生女儿,绝对不会不管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