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先是惊讶,随即拍手,和我一起背诵,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我刚要接口,她喊,停。
我问,为什么喊停?
王佳咯咯笑说,从现在开始,咱俩背一句诗,喝一口酒,怎么样?
我说,只要你高兴,你怎么折腾都行。
当我俩背诵到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时,王佳已经醉眼朦胧,脸泛红光。
我问她,还需要我再背一首诗吗?
王佳眼神迷离地说,要。
我问,你还能喝吗?
她摇晃着脑袋说,能。你再背首李白的《长干行》。
我问,哪首《长干行》?
王佳说,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我说,我不背了。
王佳说,你不会吧?
我说,我怕你喝醉了,明天我给你背,今天时间太晚了,咱俩该回单位了。
王佳摇晃着站起来,俩手扶住桌子,乜斜着眼看着小村姑说,打包,通通打包。
我说,还能知道打包,看来没喝多。
乡政府在西边,信用社在东边,走出饭馆后,我转向东走,王佳问我,你去哪?
我说,信用社。
王佳说,现在太晚了,信用社不给开门。
我问,你回去也不给开门吗?
王佳说,谁也不行。
我问,为什么?
王佳答,怕是劫匪。
我问,那你去哪睡觉?
王佳说,去乡政府,你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