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些地方,正在激烈争吵、甚至恨不得砍死对方的人们,突然间像是被一股清泉洗涤过心灵一般,心平气和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破口大骂。
他们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疑惑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没有素质。
病恹恹的患者们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原本沉重的身体变得轻松了许多,甚至有些人突然有了力气,能够下床走一走,感受一下久违的阳光和新鲜空气。
然而,拂晨的生命却在一点点地枯萎下去。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仿佛风中残烛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
他的头发渐渐发白,皮肤也迅速老下去,身型佝偻下去,他的生命力在飞快流失。
其中一只蜚体内的生魂飞出去后,拂晨感觉到一股力量涌进体内,蜚从他身上被拉扯到宁柏山身上。
宁柏山竟是在与他争抢蜚!
“你!你个傻缺……哪有争着当容器的!”拂晨开口是苍老的声音。
“你才傻!我本来就活不久了!”
一只蜚已经快完全到宁柏山体内了,可蜚却突然像发现什么可怕的东西,瞬间跑回拂晨的身体。
怎么回事?宁柏山再次争抢蜚,蜚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过去。
直到另一只的蜚身上的生魂全部放完。拂晨跪地不倒,却是没有了呼吸。
“拂晨!!”宁柏山红着双眼大吼道。
蜚在拂晨体内乱窜吸食他最后的精气。
系统催促道:【快动手!】
宁柏山狠狠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努力稳定情绪,然后握住了驱邪剑。这把剑此刻在他手中显得异常沉重。
宁柏山紧咬着牙关,念起了咒语。随着咒语的念出,剑身开始散发出淡淡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亮。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剑,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向拂晨挥去。
刹那间,一道凌厉的剑气如闪电般疾驰而出,直直地冲向拂晨。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当剑气击中拂晨的身体时,只听见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震动。拂晨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缓缓地倒了下去。
宁柏山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眼眶。
他缓缓地跪在拂晨的身前,双手紧紧地握着驱邪剑,剑身还在微微颤抖着,似乎也在为拂晨的离去而悲伤。
宁柏山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有那无尽的泪水,不断地滑落。
突然,一阵轻微的滚动声引起了宁柏山的注意。他定睛一看,原来是拂晨腰间的酒葫芦滚落了下来,一直滚到了他的手边。
那酒葫芦就那样静静地停在那里,仿佛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告别。
孟极猫和沈清也红了双眼,他们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纷纷转过头去。
宁柏山泪眼朦胧地看着那个酒葫芦,伸手将它捡了起来。
就在他拿起酒葫芦的瞬间,他没有注意到一丝微弱的金光从拂晨的身上悄然飞起,如同一只轻盈的蝴蝶,极快地飞向远方。
宁柏山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缓缓地站起身来。
他紧紧地握着酒葫芦,仿佛那是他与拂晨之间最后的联系。然后,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空气喊道:“出来吧!”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