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表明清正忠直,实际上是太后党羽,这,才是皇上真正在意的。
她唇角勾起一抹洒脱笑容,道:“谢窈先是陛下的臣民,健妇营的将士,然后才是文昌伯的女儿。何况,我就要嫁给王爷,既已出嫁,便只是萧家妇,不再是谢家女,公公请自便。”
庆公公沉吟片刻,谢二小姐如此洒脱,并未替她父亲求情,倒是卖了他一个人情,让他回禀时好说多了。
他没在多说,向谢窈道谢后,告了辞。
谢窈走出院子,回去拿上自己的刀,就要下山。
这时,安平侯府的马车,出现在寺庙门口。
一阵寒风,吹起马车的窗帘,露出一张印着青紫巴掌的脸。
“谢窈,”安平侯声音嘶哑,眼神阴森,恨不得活剐她,“你给本侯等着。”
话音未落,谢窈瞬间挥出一刀。
吓得他急忙缩回脑袋,但撤得太急,后脑勺一下磕到木板上。
寒光闪过,窗帘一分为二。
冷风灌到车内,吹得安平侯脸色铁青。
谢窈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一字一顿:“那我就恭候侯爷,再来找死。”
安平侯被她眼神里的狠戾震慑,张了张嘴,让车夫快点赶车。
谢窈望着马车消失,缓缓收了长刀。
原本,她可以只断安平侯一条腿,给他个教训。
但他敢用药算计自己,让她骤然想起前世。
陆慎言曾把她从公堂接回后,给她灌了一壶毒酒,毒哑了她。
那不是普通的哑药,而是如同烈炭入喉,生生烧毁喉咙,让人痛不欲生。
陆慎言道:“这是为夫跟安平侯讨的,侯爷说,他曾给不听话的歌姬喂了这药,歌姬不但哑了,还疼得上吊自尽了……窈儿,疼吗?你会不会也这样?”
谢窈绝不自尽。
她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命是自己的,凭什么为了一个畜生寻死?
任何时候,她都不会放弃生的希望。
而今日,让安平侯自食恶果,不止是报私仇,更是她想起了安平侯凌虐的那些女子。
送谢窈等人下山的,还是长公主身边的小太监双喜和一名车夫。
马车换成长公主别院的一辆寻常车架,谢窈坏的那辆车,被留了下来。
谢窈带上了江丛嫣。
车内,江丛嫣抱着双臂,鬓发因为之前和谢枝厮打在一起,此刻仍旧散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