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玄霄没有丝毫犹豫。他知道姐姐这样做必有深意,所以连为什么都不问,径直走向棺木。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时,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玄霄咬咬牙,猛地一用力——
"铮!"
匕首离体的瞬间,棺中男子骤然化作一道璀璨的金色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没入玄霄体内!
"玄霄!"星渊下意识要冲上前。
"别动!"阎落落抬手拦住众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想通了一切——
当初她因私心设下的禁制,不仅封存了玄霄的躯体,更将他的神性也一并禁锢在了这具躯壳之中。所以玄霄回归后才会神性不全,所以。。。。。。
"原来都是我的错。。。。。。"阎落落的声音轻得像一缕即将消散的烟,指尖微微发颤,"再见了,我的玄玄。"
随着最后一点金芒没入玄霄体内,空间里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会拽着她衣袖撒娇的少年,那个总爱把"姐姐最好"挂在嘴边的玄煞,那个哪怕浑身是血也要对她笑的傻孩子——就这样随着那道金光,永远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将是那位冷酷无情,眼中只有黑白善恶的审判主神。
"砰——"
玄霄的身体直直向后倒去,早有准备的青渊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接住了他。这是阎落落提前交代的命令,他不需要明白缘由,只需执行。
阎落落站在原地,看着青渊怀中昏迷不醒的玄霄。少年眉宇间那份天真烂漫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久居高位的威严。一滴泪无声划过她的脸颊,砸在地上碎成八瓣。
夜无尘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走到她身旁,将一方锦帕递了过去。
阎落落倔强地摇了摇头,可夜无尘怎会看不出她眼底汹涌的悲伤?那双向来凌厉的凤眸此刻泛着红,纤长的睫毛不住地轻颤,像折翼的蝶。
"别逞强。"
夜无尘不由分说地将人揽入怀中,宽大的袖袍如羽翼般将她整个裹住。阎落落浑身一僵,随即像是终于卸下所有防备,攥着他前襟的指节寸寸发白,滚烫的泪水无声浸透他的衣袍。
远处,星渊轻叹一声,朝众人使了个眼色。青渊会意地抱起昏迷的玄霄,几人悄无声息地退出空间,临走时还不忘贴心地合上裂缝。
不知过了多久,阎落落才从那个浸满龙涎香的怀抱里抬头。待看清夜无尘胸前那大片深色水痕时,她耳尖瞬间烧了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微哑,"谁让你突然。。。。。。"
"嗯,是我非要抱着你哭的。"夜无尘垂眸替她拭去眼角残泪,指腹温热,"现在心里可舒坦些了?"
阎落落望着他衣襟上那片泪渍,突然破涕为笑:"仙尊的云锦法衣怕是要报废了。"
"无妨。"夜无尘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永远为你备着更柔软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