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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心事重重（第2页）

一个小时后，公寓厨房里，阎落落像个教小朋友用筷子的老母亲，手把手示范着现代厨具的使用方法。

"这是破壁机，不是炼器炉！别往里扔灵石！"她眼疾手快地拦住星渊往刀片下塞的灵石，"开关在这里，转速可以调节。。。"

天然气灶点火时，星渊吓得往后蹦了三步："三昧真火？！"

"这叫天然气。"阎落落翻了个白眼，"还有，煮泡面要加蛋和青菜才营养——虽然对你这个神仙来说可能无所谓。"

星渊学得认真，连方便面包装上的食用说明都逐字研读，那专注程度堪比参悟天道法则。

"该教的我都教了。"阎落落擦了擦手，"要是不确定怎么用，就直接点外卖。"她顿了顿，补充道："记得看评价，别点太辣的。"

星渊突然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小落落，有你在真好。。。"

暖黄的灯光下，阎落落有一瞬间的恍惚。但她很快回过神来，轻轻挣开这个拥抱："明天带你去报名考驾照。"

她转身走向玄关，声音轻却坚定："虽然你才来两天。。。但你是秩序之神，适应力应该很强。"

窗外，A市的霓虹渐次亮起。星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阎落落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里。他低头看了看掌心——那里还残留着泡面调料的香气，和一丝不属于神明的温度。

星渊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泡面包装袋的褶皱。A市的灯火在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模糊而孤独。

自从他回归神位后，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就如影随形——阎落落教会他品尝人间百味，带他领略红尘万象，就像在完成某种隐秘的告别仪式。

他想起她教他煮面时微微蹙起的眉头，想起她吐槽"996社畜"时眼底闪过的狡黠，甚至想起她刷卡购物时那副"反正不是我的钱"的理直气壮。。。这些鲜活的碎片，与玄天界那个端坐云端的阎主神判若两人。

"审判漓之后。。。"星渊突然攥紧了手中的包装袋，塑料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会不会像晨露遇见朝阳般，悄无声息地消散？

这个念头让他胸腔发紧。所以他贪婪地收集着与她有关的每一刻：她发梢沾染的泡面香气，她不耐烦时微微上扬的尾音，甚至是她对着明煊的未读消息翻白眼的样子。。。

"无论结局如何，最后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阎落落说这话时，正低头调试新买的咖啡机。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只有声音清晰得刺骨：

"过程是会有点痛苦。。。"

咖啡液滴落的声音像某种倒计时。

"但只要能彻底消灭漓。。。"

她终于抬起头，眼底有星渊读不懂的决绝。

"无论代价是什么，我觉得都值得。"

窗外突然划过一道流星。星渊猛地伸手按住玻璃，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什么。指腹下冰凉的触感提醒着他——神明本该无悲无喜，可此刻胸腔里翻涌的，分明是凡人才会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