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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最后的温存（第2页）

夜无尘站在镜前，指尖轻轻抚过镜面，倒映出的却是神界最深处那片被封印的混沌空间——那里囚禁着"漓"的本体，他的黑暗面，也是这千万年来三界动荡的根源。

他早就知道。

知道漓在何处，知道该如何终结这一切，也知道……自己此去，可能再无归期。

所以这几日，他才借着阎落落"偷看留影石"的由头，将她困在寝殿里胡闹。

——不过是贪恋最后一点温存罢了。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腕间的道侣契纹，夜无尘垂眸苦笑。

太不公平了。

明明承诺过生死与共，如今却要独自赴死。可若让阎落落眼睁睁看着他消散于天地……他宁愿她恨他。

"主上。"噬渊跪在殿外，声音发颤，"混沌空间的封印已经开始松动，再拖下去……"

"吾知道。"

夜无尘抬手，那枚银铃出现在他手中。这是他的神格本源，若他陨落，此物可护阎落落周全。

"若我千年未归……"他将银铃交给噬渊，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明日天气，"便告诉她，我失约了。"

噬渊死死攥着星核，眼眶通红："您明明可以等落落大人一起——"

"噬渊。"夜无尘轻笑，"你觉得以她的性子，会允许我独自送死吗？"

——那个傻姑娘，怕是会拼着神魂俱灭也要跟他同去。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阎落落蜷缩在锦被中的睡颜。她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嘴里嘟囔着"混蛋师尊"，手指却紧紧攥着他留下的外袍。

夜无尘眼神柔软下来，俯身隔空轻吻镜中人的眉心："等我。"

阎落落在睡梦中不安地翻动，眉心紧蹙，冷汗浸湿了鬓角。

梦中——

神界的天空被染成猩红，厚重的血云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窒息中濒临崩溃。

她看到夜无尘独自踏入混沌空间，背影决绝而孤独。

那里才是真正的囚笼——他亲手封印、剥离自身黑暗面的地方。

漓的本体，一直都在那里。

无人发现的原因很简单——混沌空间，本就是创世神设下的陷阱。

表面上，它是神界主神们修炼的圣地，充斥着最纯粹的天道法则，可助人突破极限。

但实际上……

它是星尘为囚禁自己黑暗面而创造的牢笼。

无数主神曾踏入其中，却无人真正深入最底层的深渊。因为那里，连主神都无法全身而退。

更讽刺的是……

他们历代镇压的"天道阴暗面"——漓，从来都不是天道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