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还在为长安之事,而心有不甘?”
李承乾,看着那个一直,望着窗外,沉默不语的李恪,笑着问道。
李恪,回过头那张英武的脸上,充满了一种,洗尽铅华的坦然。
“大哥,见笑了。”
“之前,是我太蠢。”
“到头来,才发现我不过是,别人棋盘上一颗,可以随时被牺牲的棋子罢了。”
“你能,看透这一点,便不蠢。”
李承乾,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这个世界,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棋盘。无人能置身事外。”
“区别只在于,你是选择当‘棋子’,还是当那个,可以制定规则的‘执棋人’。”
李承乾的目光,又转向了一旁,同样在沉思的马周。
“马参谋,你还在为,孤将‘天下粮行’都交予稚奴之事,而耿耿于怀?”
马周,躬身一拜,声音充满了忧虑。
“殿下,恕臣直言。”
“此乃是,您新政之根基,亦是我等未来与旧势力抗衡的,最大本钱!”
“您……您,就这么轻易地将其交给了一个野心勃勃的对手。这无异于自断臂膀啊!”
“万一晋王利用这股力量,反过来,对付我们……”
“他会的。”
李承乾,没有丝毫的意外,平静地,打断了他。
“孤不仅知道他会。孤甚至还知道,他会怎么做。”
李承乾,看着二人,那充满了困惑的眼神,笑了。
那笑容里,充满了一种仿佛已经看透了未来的,绝对自信。
“你们以为,孤交给稚奴的,是两只能下金蛋的‘母鸡’吗?”
“不。”
李承乾,摇了摇头。
“孤,交给他的,是两颗足以将他自己,都炸得粉身碎骨的‘震天雷’!”
“什么?!”李恪和马周,同时失声惊呼!
“你们,好好想一想。”李承乾缓缓地为他们剖析着,这背后那最深层次的,经济与人性的“陷阱”。
“‘天下粮行’的根基,是什么?”
“是我们与江南、与北方,那数百万‘互助会’的农夫,所签订的,‘保底收购’的契约!”
“是我们对他们,许下的‘绝不谷贱伤农’的承诺!这需要粮行拥有何等庞大的资金,去维持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