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马车的侧门被一股沛然巨力猛地踹开!正端着酒杯小酌、享受片刻安宁的杰夫男爵吓得魂飞魄散,酒杯脱手,几乎是本能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冲进来的“少年郎”面容清秀,但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她手中的匕首闪烁着致命的寒光,精准地架在了杰夫因惊吓而微微颤抖的脖颈上,冰冷的锋刃紧贴皮肤。
“马伦在哪儿?不说我……”“少年郎”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威胁的话语尚未说完——
“第三架马车!最豪华那辆!”杰夫男爵以惊人的语速和毫无骨气的干脆,瞬间就把马伦卖了个彻底!那速度之快、态度之配合,让满腔杀意的“少年郎”都不由得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和怀疑。
但刻骨的仇恨瞬间压倒了疑虑。“少年郎”毫不恋战,身形一晃!
“嘭!”一团浓郁如墨的黑雾猛地在她立足之处爆开,瞬间弥漫了整个车厢!
当反应过来的护卫们怒吼着冲上马车时,车厢内只剩下呛人的烟雾和惊魂未定的杰夫男爵,袭击者已如鬼魅般消失无踪。
“快!快保护马伦!刺客是冲他去的!”杰夫扯着嗓子尖叫,声音都变了调。
然而,他的示警终究慢了一拍!
“轰隆——!!!”
只听得一声更加震耳欲聋的巨响,第三辆装饰最为华丽、防护也最强的马车顶盖,竟被一股狂暴的力量整个掀飞!木屑纷飞!
烟尘弥漫中,两道身影已然激烈地缠斗在一起!寒光闪烁,兵刃交击声密如骤雨!
米娅手持一对精钢短匕,咬着牙奋力格挡。然而她终究是以弓箭为主修,近身搏杀并非所长。在对方疾风骤雨、刁钻狠辣的攻势下勉强支撑了几招,一个防御不及,被对方一记凌厉的肘击狠狠撞中肋下,闷哼一声倒飞出去,重重摔在车厢角落!
“锵——!”
寒光一闪!那柄致命的匕首带着刺耳的破空声,贴着马伦的脖颈,深深地钉进了他头枕的木床板里,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颈侧的汗毛瞬间倒竖!
紧接着,一只修长有力、带着薄茧的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扼住了他的咽喉!
“你不是……死了吗?!混蛋!”“少年郎”居高临下,单膝压在马伦胸口,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因极致的愤怒和某种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而变得通红,咬牙切齿地低吼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
马伦艰难地转动眼珠,看清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清秀脸庞……他眨了眨眼,仿佛在确认什么,随即,嘴角竟不受控制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其欠揍的弧度。
“哟……”马伦艰难地从被扼住的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带着一种故人重逢般的熟稔和……调侃,“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可爱的小……菲洛米娜吗?真是……好久不见啊。”
菲洛米娜!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击中了她。她手指猛然收紧,巨大的力量让马伦瞬间呼吸困难,脸色涨红。她眼中血丝密布,声音因极致的恨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委屈而微微发颤:“回答我!你不是死了吗?!”
马伦费力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就那么……巴不得……我死?”
“没死……也好!”菲洛米娜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与她脸上那副恨不得将马伦生吞活剥的凶狠表情形成了极其诡异又极具冲击力的对比。她一边流泪,一边更加用力地扼紧马伦的喉咙,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正好……我要亲手……亲手杀了你!”此刻她跪坐在马伦身上,一手掐喉,一手还按着钉在床头的匕首,泪眼婆娑又杀气腾腾的姿势,充满了荒诞而强烈的戏剧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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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挣扎着爬起来、重新拉开长弓瞄准的米娅,看到眼前这诡异至极的一幕——马伦居然在笑?刺客却在哭?两人还以如此暧昧又危险的姿势僵持着……她彻底懵了,拉满的弓弦都松了几分,脑子一片混乱。
“啧啧啧……”不知何时凑到附近的杰夫男爵,扒在破损的马车边缘探头探脑,咂着嘴,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编排着:“乖乖,这才刚踏上归途,讨债的就找上门了?这小子当年在帝都,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缺德事儿啊?”语气中丝毫没有出卖队友的心虚。
护卫们紧张地围拢上来,却不敢轻举妄动。人群中,克孜勒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车厢里那混乱又极具观赏性的场面,嘴角难以抑制地再次抽搐起来。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恶趣味。
“原地休整!”克孜勒朗声下令,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来我们的马伦男爵,有点……嗯,‘私人恩怨’需要先处理一下。”他挥了挥手,立刻有侍从心领神会地在不远处的空地上摆开一张小桌,奉上精致的瓜果糕点。克孜勒施施然坐下,端起一杯茶,摆出了一副准备欣赏年度大戏的悠闲姿态。
边关的日子苦闷枯燥,这样精彩纷呈、恩怨情仇交织的“乐子”,他自从离开繁华喧嚣、狗血遍地的帝都后,可真是……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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