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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D（第2页）

更让他们感到一丝窘迫的是，自从李纲离开，竟真的没有一个人主动向他们搭讪。那些目光扫过他们的西装和略显青涩（或者说不够“精英”）的面孔，便迅移开，仿佛他们是展厅里两件无关紧要的陈设。

“得，咱俩就是俩背景板。”吴德自嘲地耸耸肩。

“也好，清净。”韩裔倒是看得开，目光被大厅边缘一处相对僻静、供应着精致点心和水果的区域吸引，“那边有吃的，补充点能量，顺便……观察学习？”

两人达成共识，默默地踱到大厅最不起眼的角落，在一组低调的弧形沙上坐下。面前的长条餐台上，摆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美食：产自新西兰的顶级生蚝、北海道空运的帝王鲑刺身、分子料理制作的奇幻甜点、以及堆成小山般的各色时令水果，晶莹剔透，散着诱人的果香。

既然社交无门，那就化悲愤为食欲。“这个三文鱼腩绝了！油脂丰富，入口即化！”吴德叉起一大块。

“尝尝这个和牛小排，火候刚刚好。”韩裔不甘示弱。

“这巧克力熔岩蛋糕！里面的浆是热的！”吴德眼睛亮。

“水果盘补充维生素…”韩裔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

两人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瞬间从失意的研究员变成了专注的“美食测评家”。一盘接一盘，生蚝沾着柠檬汁和特调酱料滑入口中，鲜甜无比；三文鱼丰腴肥美；甜点入口即化；水果更是汁水丰盈，甜度爆表。他们吃得专心致志，旁若无人，度惊人。空盘子在他们面前的矮几上迅堆积起来，形成一个小小的“战利品”山丘。

一边大快朵颐，两人的目光也没闲着，如同雷达般扫视着整个大厅，尤其是李纲消失的方向。

很快，一个有趣（或者说让他们有点心酸）的现象被吴德捕捉到了。

“卧槽！韩裔你快看纲子那边！”吴德用手肘捅了捅韩裔，压低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

韩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李纲正站在一个展示最新脑机接口技术的展台旁，身边竟然围绕着四位风格各异、但都光彩照人的女士！一位身着酒红色丝绒长裙，气质雍容华贵；一位穿着剪裁利落的白色裤装，显得干练知性；一位是俏皮甜美的洛丽塔风格，大眼睛扑闪扑闪；还有一位穿着极具未来感的银色亮片短裙，身材火辣。她们如同众星捧月般围绕着李纲，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眼神里的欣赏和兴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丝线，牢牢缠绕在李纲身上。李纲则游刃有余地应对着，时而倾听，时而妙语连珠，逗得几位美女花枝乱颤。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卧槽！”吴德艰难地咽下嘴里的水果，眼睛瞪得溜圆，“纲子这什么桃花运？四个！那四个美女看他的眼神，啧啧，都快拉丝了！这他妈是来开科技会还是来选妃的？”

韩裔也被这景象震了一下，随即用叉子戳起一块蜜瓜，带着点酸溜溜的调侃：“哎，吴德，你眼神不行啊。没看见？那四个女的，衣服料子、剪裁、配饰，哪一样不是顶级？那气场，那不经意流露出的优越感，妥妥的都是富婆！而且是巨富那种！只要纲子能‘稳住’其中一个，啧啧，咱们这创研七组，下半辈子的经费，还有咱俩的奖金，怕是都不用愁了。”

吴德看得有点愣神，随即用玩笑掩饰内心的复杂：“呵，你看他那得意的样子。路上还一本正经地警告咱俩离女的远点，说什么‘隔空猥亵’危险…结果自己倒好，一头扎进‘盘丝洞’了！这做兄弟的，有福自己享，有难…让兄弟先扛着？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他故作痛心地摇头，又狠狠叉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

两人继续着他们的“美食探索”和“人类观察”。观察得越久，那个让他们备受打击的现象就越清晰：大厅里，只要是个男的，无论是大腹便便的投资人，还是头花白的老教授，甚至是一些看起来颇为木讷的青年研究员，身边几乎都至少有一位容貌气质俱佳的女性相伴。她们或是助理，或是女伴，或是主动搭讪的同行，谈笑风生，气氛融洽。唯独他们这个角落，仿佛被施了“异性绝缘”魔法，只有不断增加的餐盘和果盘忠实地陪伴着他们。

“我靠！韩裔！”吴德终于忍不住，指着自己又指了指韩裔，“咱俩长得也不磕碜吧？不说玉树临风，也算五官端正吧？怎么就成了这大厅里唯二没人搭理的‘光棍’了？这科学吗？”

韩裔看着吴德油光光的嘴和面前壮观的“食物残骸纪念碑”，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强行挽尊：“咳，你懂什么？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俩气质太正！一身正气，刚正不阿，一看就不是那种随便搭讪女生的轻浮之人！这叫‘不近女色’！是优点！”他顿了顿，指着远处在花丛中笑得像朵喇叭花的李纲，“你再看看纲子那家伙！道貌岸然！嘴上说着‘远离女性，小心诬告’，自己倒好，左拥右抱，乐不思蜀！啧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兄弟情，终究是错付了！唉”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带着夸张的痛心疾，又叉起一块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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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两人的胡吃海塞、自嘲调侃和对李纲“重色轻友”的“声讨”中悄然流逝。穹顶模拟的天光渐渐暗淡，转为深邃的暮色蓝，预示着外面的世界已近午夜。服务生已经悄无声息地更换了几轮餐点，而韩裔和吴德面前的“战绩”也达到了一个惊人的规模——粗略估计，空餐盘堆了七八十个，果盘也消灭了不下五十个。角落里的两人，肚子溜圆，心满意足（在食物层面），但在社交层面，依然是颗粒无收的“零蛋”。

当悠扬的散场提示音在大厅中回荡时，韩裔和吴德几乎是扶着肚子站起来的。他们在出口处等了一会儿，才看到李纲满面春风、脚步轻快地走来。

他得意地摇晃着手机，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新联系人列表：“兄弟们！看见没？什么叫效率！二十个！全是高质量人脉！最重要的是…”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凑近两人，压低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亢奋，“今晚！哥们我就不回去了！嘿嘿，开荤！懂？”

“卧槽！！！”韩裔和吴德几乎是同时爆出石破天惊的惊呼，眼珠子瞪得溜圆，下巴差点砸到脚面。

“不是！纲子！你他妈来真的？！”吴德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调，他指着李纲，手指都在抖，“我跟韩裔活了二十多年，连女生的手都没牵过！你…你今晚就直接…开荤了？！还是跟富婆？！这还有天理吗？！”

韩裔也捂着胸口，做出一副痛心疾、捶胸顿足的模样，戏精上身：“唉！苍天啊！大地啊！说好的一起做单身狗，你却偷偷熬出了头！说好的一辈子兄弟情，你却半路被富婆勾走了魂！养大的兄弟啊…终究是…跟别的女人跑了！这塑料兄弟情…碎了，稀碎啊！”他夸张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三人互相调侃打趣了几句，李纲显然心情极好，毫不在意两人的“控诉”。他掏出那枚亮黄色的兰博基尼车钥匙，潇洒地抛给韩裔：“行了行了，别演了！酸味隔着黄浦江都能闻到！车你们开回去，路上小心点。”他指了指不远处一辆静静停靠在路边的、线条优雅典雅的劳斯莱斯幻影。

车窗降下，驾驶座上是一位风韵极佳的女士。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保养得宜，皮肤白皙，妆容精致。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香槟色套装，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修长脖颈上佩戴的一条设计独特的红心项链，红心由某种深红色宝石镶嵌，在暮色中折射出诱人的光泽。低开的领口隐约显露出傲人的事业线（吴德心中狂吼：36d！绝对是！）。她对着李纲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眼神温柔似水。

李纲迫不及待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像条滑溜的鱼一样钻了进去，还不忘回头对韩裔吴德抛了个飞吻：“走了兄弟们！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哈哈！”笑声中充满了春风得意。

劳斯莱斯幻影无声地启动，如同一条优雅而危险的黑色巨鲸，平稳地滑入魔都璀璨的夜色车流，转瞬便消失在街道尽头。留下韩裔和吴德在晚风中凌乱。两人看着那远去的尾灯，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我靠…”韩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他真傍上了？还…还是个开幻影的？这富婆级别…纲了吧？”

“妈的…人比人气死人…”吴德哀叹一声，语气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不过…纲子这牺牲…好像也挺大？”他脑子里又闪过那红心项链和36d。

两人坐进兰博基尼，引擎的咆哮声此刻听起来也带着点酸溜溜的味道。韩裔动车子，缓缓驶离大厦。虽然两人嘴上对李纲这种“傍富婆”的行为极尽鄙夷之能事（“有辱斯文！”“出卖色相！”“软饭硬吃！”），但内心深处，作为兄弟，还是希望他能抓住机遇，过得更好，只是这方式…实在过于刺激他们的神经。

车子沿着滨江大道行驶，晚风带着江水的微腥灌入车内，吹散了部分郁闷。两人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试图用度麻痹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就在他们准备拐入通往别墅区的高架路时，眼尖的吴德忽然指着前方一条僻静的、路灯昏暗的支路

“靠！怎么哪儿都有撒狗粮的？阴魂不散啊！”

只见路边停着一辆深蓝色的玛莎拉蒂granturis0。车旁站着两个人影。男的身材中等，穿着一件看起来价格不菲但有些皱的休闲西装，头微乱，带着一副眼镜，脸上带着明显的醉意和兴奋——韩裔记忆力极好，认出这是稍早时候在大厅里见过的一个某高校实验室的青年研究员，当时他正唾沫横飞地向一个投资人讲解着什么。而挽着他胳膊的女人…同样风韵十足，穿着一条性感的黑色吊带裙，最刺眼的是——她白皙的脖颈上，赫然也戴着一条款式几乎一模一样的红心项链！身材同样傲人（吴德心中再次确认：36d！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