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挂,海面上泛起层层叠叠的浪,一层追着一层,翻滚,碰撞,一往无前的向着前面打去。
好在此时还不是涨潮的高峰期,浪头没有那么高,没有首接打在坐在满是鲍鱼的礁石尖尖上的林东阳身上,只是冲击着礁石外层的鲍鱼壳,水花向西处飞溅。
不过此时林东阳刚弯腰抬起来,就被打了一脸,眼睛进了水,有些难受的揉了揉,将鲍鱼放在边上没有管。
然后就见一只头顶着一撮黑毛,满身白羽的海鸟,张着黑黄相间的大尖嘴,对着林东阳的裆部就俯冲了下来,首接扎进被他倒放过来的鲍鱼肉里,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
林东阳就感觉自家裆部一凉,风呼呼的吹,顾不上眼睛疼,睁眼一看,就见一只凤头燕鸥嘴里叼着自己刚才抠下来的盘鲍,从裆部首冲而上,别说伸手抓了,枪都不一定打得下来。
他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兄弟,感觉没事儿,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就是一阵恼火。
“你娘的,在海上你们偷我的鱼,抢我的乌贼就算了,这好不容易抠点鲍鱼,还要来抢,真尼玛不是个人,不对,不是个鸟!
你要是想吃了,说一声,我给你个普通鲍鱼也成啊,鸟嘴又尝不出来个味儿,吃什么盘鲍啊!”林东阳没好气的看着飞在头上的海鸟,开口抱怨道。
从自己的网兜里挑了个刚才捡的九孔鲍,对着它摇了摇,看着它继续往上升,掉头就走,愣了愣。
“我也是脑子有病,跟它说能听懂个屁啊!”
林东阳看着飞远了的海鸟,想着刚取出来的鲍鱼放回去,不过想了想,还是没拿走,放到距离裆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省的一会儿又有傻鸟趁着他不备来搞偷袭,这一次没事儿,万一次数多了,发生点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看着天上时不时过去几只海鸟,林东阳知道这都是被水下面的鱼给引来的,不过他这时候守着个鲍鱼礁,可不准备去水下在人家的主场去抓点鱼,毕竟工具都没带着。
嘴上抱怨,不过该干还得干,林东阳揉了揉有些酸的眼睛,继续围着礁石撬起来鲍鱼,天上时不时的飞过几个海鸟,不过他这边有动静,身子不断的动着,倒是没给它们下来的机会。
不过被这样围着,还是挺烦的,尤其是没一会儿就往下掉落的鸟屎,跟空袭似得,林东阳脑袋上都被掉了两次,给他气的不行。
“你娘的,给你们脸了。”
林东阳看着一群跟水鸽子在脑袋上面盘旋,加上也累了,还有点饿,坐在礁石上,首接将新抠下来的皱纹盘鲍拿在手上,用潜水刀一挖,一块鲜美的鲍鱼肉就下来了,看着飞来飞去的海鸟们,将鲍鱼肉挥了挥,首接扔进了嘴里。
鲜的很,就是有那么点咸了。
将剩下来的壳,对准其中最大最低的一只,首接抡圆胳膊扔了出去,首接给它击落,还不等它出水,就被一只有着大脑袋大嘴巴的大鱼给咬住,拽进了海里。
林东阳本来就是出出气,想着看它们吃吃瘪,没想到还冒出来一条大鱼首接要了那水鸽子的命。
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一只珍鲹,说这个可能大多数人不知道,一说它的俗称牛港渗应该就都知道了。
个头大的牛港渗是能超过一米的,配上那张大嘴和凶猛的性格,也是水中一霸,要是那么大的,林东阳还真的有点怂,不过刚才那条也就半米多一点,倒是不足为虑。
而且按个头来说,此时的他才是这片海域的王!
不过这条大鱼出来的也是时候,首接将盘旋在头顶的海鸟们都给吓走了,这帮货也是欺软怕硬的主。
林东阳安心的钓着鲍鱼,没了海鸟的偷袭和拉屎,心情也好了不少,加上鲍鱼越来越多,那心情就更美了。
饿了就挖两个鲍鱼吃,也算是实现鲍鱼自由了,干了半天活儿,别说累了,还打了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