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第一次透出了几分急切。
这东西,比一百个人证都管用,这是能直接将何文忠钉死在棺材里的铁证!
上官月深深地看了林旭一眼。
这是她最后的筹码,也是她复仇唯一的希望。
她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做最后的心理斗争。
终于,她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梳妆台前。
她没有去动那些精致的胭脂水粉盒,而是蹲下身,摸索着梳妆台的一条桌腿。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那桌腿的底部,竟然弹出了一个暗格。
暗格极小,刚好能容纳一卷被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她的动作很慢,很轻,像是捧着一件绝世珍宝。
三年来,她夜夜枕着这张梳妆台入眠。
为的,就是守护这个秘密。
她回到桌前,将那卷油纸,双手奉上。
“公子。”
她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
“这就是那封信。”
“我上官家全家的性命,我这三年所受的屈辱,所有的希望,都在这里面了。”
她猛地跪倒在地,对着林旭,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额头与冰冷的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求公子,为我上官家申冤!”
“求公子,让何文忠血债血偿!”
“只要能报此仇,奴家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公子大恩!”
她之所以苟活至今,不是贪生,不是怕死。
而是这血海深仇,未报。
否则,她宁愿三年前就随着家人一起去了,又怎会在这污秽之地,忍辱偷生。
林旭没有去扶她。
他只是拿起那卷油纸,缓缓展开。
信上的字迹,他虽不认得,但那官印的朱泥,却做不得假。
他将信纸重新卷好,小心地放入怀中,贴身藏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月。
“起来吧。”
他的声音,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我既接了这封信,便会给你一个交代。”
“杀人者,偿命。”
“不管是何文忠,还是他背后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他的承诺,没有慷慨激昂的辞藻,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上官月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