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切断契约还来得及。"南宫烬握紧腰间的淬毒匕首,"我试过了,普通的利刃砍不断这些丝线,但你体内的烬火。。。。。。"他看向沈烬,目光灼灼,"当年你母亲就是用烬火斩断过命轮线。"
沈烬下意识摸向心口。
那里有个温热的触感,是楚昭前日塞给她的和田玉,说是能压制诅咒。
此刻玉坠突然发烫,像在提醒她什么。
她抬眼看向楚昭,他正望着那团墨色契约,眼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狠戾——但当他转头时,目光又软得像春夜的月光:"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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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沈烬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之前说母妃。。。。。。"
"以后再说。"楚昭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现在先解决眼前的事。"
话音未落,那团墨色契约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沈烬看见无数血丝从契约里窜出,缠上周围的因果线,其中一根泛着幽蓝的线突然爆发出刺目白光——那是她与楚昭的命魂线,此刻正被血丝一点点啃噬。
"动手!"南宫烬低喝一声,淬毒匕首已划破指尖。
他将血滴在沈烬掌心,"这是解咒的血,能护你半柱香。"
沈烬深吸一口气。
她能感觉到体内的烬火在沸腾,像困了千年的兽终于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她看向楚昭,他的眼里有火在烧,与她体内的烬火遥相呼应。
"阿昭,牵我手。"她轻声说。
楚昭的手指立刻扣住她的。
两人掌心相贴的瞬间,沈烬感觉有滚烫的力量从他体内涌来,与她的烬火交融,化作一团赤金火焰。
那火焰顺着她的手臂窜向指尖,在命轮界里划出一道赤芒。
"去!"
赤金火焰如离弦之箭,精准地射中那团墨色契约。
沈烬听见刺耳的尖啸,像是无数冤魂在哭嚎。
墨色开始消融,血丝疯狂收缩,却怎么也逃不过火焰的灼烧。
"快!趁现在!"南宫烬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沈烬正要再加把力,却突然顿住。
她望着逐渐消散的墨色,眉心微蹙:"他们怎么会进来的?"
南宫烬的动作一顿。
他望着命轮界边缘突然泛起的黑雾,喉结动了动,低声道:"或许。。。。。。"
沈烬的指尖在玉牌上骤然收紧,碎玉边缘刺破掌心,血珠渗出来染红了同心契的刻痕。"玉简?"她抬眼时眼尾微挑,烬火在眼底翻涌成赤金漩涡,"当年母妃临终前说焚天狱有镇命锁,原来被这老匹夫盗走了。"
南宫烬的淬毒匕首在指间转了个花,刃尖扫过脚边一根扭曲的血丝:"林怀远在丞相府养了十年的星象师,每月十五子时都要往玉简写血书。
我在暗室找到的手札里记着——他等的就是你我入界的契机。"他说着,突然将匕首掷向左侧,寒光擦着楚昭耳畔钉入墙缝,那里正伏着个穿玄色劲装的刺客,面巾下露出半枚银质獠牙纹章。
楚昭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剑鞘重重磕在刺客膝弯。
那刺客闷哼着栽倒,楚昭俯身扯下他面巾时,沈烬看见他脖颈处的刺青——是萧国三尾玄狐图腾。"帝都禁军腰牌在他靴底。"楚昭将染血的铜牌抛给沈烬,指节抵着剑柄的手背青筋凸起,"萧景琰渗透的不是禁军,是。。。是我亲手提拔的羽林卫统领。"
沈烬接过腰牌的手猛地一颤。
三个月前楚昭为整顿城防,将羽林卫从五城兵马司独立出来,还特赦了因旧案被押的前统领之子。
她突然想起那夜在御书房,楚昭握着军报说"该给年轻人机会"时,眼底难得浮起的温软——原来那温软,早被人当刀使了。
"走!"南宫烬拽着她往前推,自己断后又刺倒两个扑来的刺客,"命轮核心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再拖下去林老匹夫的仪式要成了!"
三人穿过纠缠的因果线,前方的光雾突然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