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沈婆子,中午沈家的人没有进屋找沈悠然的麻烦,连调皮捣蛋的几个弟弟,也没敢露面。
沈悠然乐的睡了一个美美的午觉。
下午,在沈悠然的监督催促下,沈婆子在黑夜来临之前,总算做好了一身小衣裳和一个小书包。
沈悠然换上新衣裳,背上新书包试了试,特别的满意。
晚上的饭,是李二丫做的。
中午剩下的地瓜粥,炒了一盘张细妹在菜园里拔的马齿苋,一盘张大根几兄弟在野河里掰的茭白菜,还有一盘咸菜。
沈悠然见饭做好了,就拉着沈婆子坐在了桌子上,快手抢过一碗最满最稠的地瓜粥。
正要上桌的张大根,见女儿跟土匪似的,气的脑门青筋一股股的跳,“贱丫头,你饿死鬼投胎啊,我们都还没上桌,你就敢开吃,你个死丫头,一点活没干,还想吃饭,滚去洗衣服,衣服没洗完,就别想吃饭。”
伸手,就要夺过沈悠然的饭碗。
沈悠然端起碗就跑,跑的时候,还端走了那盘炒茭白,这东西嫩嫩的,炒的还挺好吃。
沈大根怒吼:“死丫头,你放下,你都端走了,其他人吃啥。”
沈悠然冷哼,“我管你们吃啥,你都要饿死我,为了我这条小命,我只能顾着自己咯。”
她看向沈婆子,“奶奶,你是不是很饿,你大儿子不想给你饭吃,还欺负我,你快打他。”
“你个不孝子,你想饿死我,我打死你个不孝子。”沈婆子起身,操起屁股下面的长条凳,就狰狞恐怖的的朝沈大根的脑袋砸去。
“啊……”
沈大根离她近,来不及躲,就被砸破了脑袋,鲜血涌出。
沈大根痛的蹲了下去,抱着脑袋,浑身颤抖,“妈,我错了,别打了,我的头……好痛啊。”
沈婆子哪里会想那么多。
她只知道,要听从小孙女的话,小孙子指哪儿,她打哪儿。
她举起凳子,还想给沈大根第二下,被冲过来的沈二根夺过凳子,沈三根拿了一根绳子过来,把沈婆子捆的紧紧的。
未免沈婆子骂他们,骂声会被外人听去,她的嘴里还被塞了一块抹布。
几个孩子,被吓得嚎啕大哭。
几个妯娌,也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沈小根抓了一把锅底灰,抹在沈大根的伤口上,关心的问道,“大哥,你怎么样?”
张细妹抹着眼泪道,“老四,要不你去请何叔来一趟吧。”
何厚华,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
马玉琴凑近,看了一眼沈大根头上的伤口,道,“血已经止住了,伤口也不大,就是肿了一个大包,过几天就会消下去了,浪费那个钱做啥。”
沈二根看着被捆的紧紧的老妈,忧心忡忡道,“大哥,妈突然就疯了,还乱打人,我们这样天天捆着妈也不行啊,要不,我们把妈送去镇医院看看吧?”
“你放屁,妈才没有疯,我怀疑妈是招惹了什么脏东西。”沈大根看向二弟妹,道,“二弟妹,你们村里有个驱邪的大神,你晚上和二根去喊她过来,帮妈做个法,去去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