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过度紧张疲惫,居然睡着了?”
韩志业依旧默然无声。
“心理素质真是了得。”
林逸摇摇头,语气中带着讽刺,“当时听你这样说,我觉得不太合理,却也相信你是能假装失明的老油条。”
“但现在看来,漏洞大到令人哭笑不得。”
“一个未曾接触过命案现场的普通人,哪怕是再强的心理素质,亲眼目睹惨烈尸体,面对鲜血与死亡……怎么可能安然入睡?”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真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被害人妻子,主动前往你家试探你,你不觉得自己打脸了吗?”
“既然她起了疑心,为何不直接杀人灭口,还要故弄玄虚地试探你?”
“如果他们真是亡命之徒,完全可以在案发现场,当场就解决掉你。”
“何必多此一举,放虎归山。”
“这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韩志业再次哑口无言,额头上汗水慢慢渗出,浸湿了眼部的纱布。
他牙齿紧咬,浑身紧绷如拉满的弓弦。
“你还说自己被打晕了,真滑稽。”
林逸冷笑,“你既然知道自己,已被锁定为目击者。”
“面对如此穷凶极恶之人,你怎会轻易放松警惕?”
“你还告诉我,她是偷偷从后面举起锤子,把你敲晕的?”
“你背对她时竟毫无防备,我是该称赞你大胆呢,还是应该骂你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韩志业的脸色愈发苍白,神情中满是压抑的恐惧。
“再说,你说醒来之后就失明了。”
林逸嗤笑,“你还听见三个人在议论要取走你的器官,并冲他们喊话?”
“可你是否想过一个问题,若是要强行摘取你身上的器官,势必先给你打了麻药,是吧?”
“你知不知道,一旦注射麻醉药剂,在清醒后短时间内身体几乎是丧失知觉的,不可能立刻开口说话。”
“那你又是怎么做到,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
“难道你能靠意志力,把药物驱逐干净?”
“好,姑且接受你的说法……”
“更有趣的是,你声称这三个罪犯,刚好跟你描述的被害人属于同一个团伙。
“死者还是他们的老大的说法,简直凑巧得太离奇了。”
“他们抓走大嫂引出情夫的那一套戏码,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
“你告诉我说,他们围攻情夫,两名罪犯当场死亡。”
“剩下的那一个,是在你协助下,才杀掉了情夫?”
“那我要请问,刚失去视觉不久的你,是怎么认得出谁是谁的?”
“身为瞎子,你竟然还能准确分辨身份,并相助一名罪犯杀死另一个敌人?”
“你这是开挂了吧?”
一番质问落下,韩志业整个人颤抖不止,就像暴风雨中的一片枯叶,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