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送房子的?!
妈呀怪不得大家都想读出个名堂来
有了前面几个人带头,后面跟着挤进来的各种商号们更是七嘴八舌。
“恭喜解元公!小号‘锦绣坊’奉上锦缎十匹!”
“何老爷!‘兴盛粮行’送上米面各五担,请解元公务必收下!”
“解元公!小人带了几个伶俐的下人和婢女来,帮您打理新居,伺候笔墨!”
一个富态的商人指着身后几个垂手侍立、穿着干净整齐的仆役说道。
何西郎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光鲜的锦缎、气派的房契,还有那些垂手听命的仆役,眼睛都首了。
他呼吸急促,下意识地想去摸摸那银锭子,被郑榭一把拉住,低声呵斥:“西郎,莫要给明风添乱!”
说着,郑榭自己也是心跳如鼓,别说是郑彦和何西郎了,就连他一向自觉在京中打理大酒楼,见多识广,今天下巴都要惊讶地脱臼了。
各种礼单、装着金银的托盘、甚至仆役的卖身契,如同雪花般向何明风面前递来。
小院中央很快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几乎无处下脚。
空气中弥漫着金钱、锦缎和人群拥挤的汗味。
何明风被这群人团团围在中间,听着“送银子”“送地”“送婢女”的吆喝,头都要炸了。
面对这些人,他感觉到的并不是喜悦。
而是巨大的压力。
“诸位!”
何明风突然提高了声音:“在下多谢诸位的盛情美意!”
何明风说着,对着众人微微一揖。
这一下,让喧闹的众人稍微安静了一些,所有人都纷纷看向他。
“在下侥幸中举,得蒙诸位抬爱,感激不尽。”
何明风语气满是不容置疑:“然,在下一介书生,无功无德,岂敢受此重礼?”
钱万通连忙打断何明风的话:“解元公此言差矣,您可不是普通的举子啊!”
十六七岁的解元郎,这还是大盛朝第一位!
何明风摇摇头:“读书人,当以修身明德、报效家国为本分。”
“诸位所赠金银、宅院、仆役、珍宝,皆是身外之物,且过于贵重,在下风万万不能收受!”
“此非清介,实乃惶恐,请诸位务必收回!”
何明风特意转向钱万通:“钱会首及诸位庆州同乡的情谊,在下心领了。”
“同乡之谊,贵在守望相助,不在金银厚薄。”
“日后商会若是在律法之内有难题,在下力所能及之处,自会念及乡梓之情。”
“但今日之礼,断不能受,请会首体谅。”
然后何明风又转头对要送房契、送仆役婢女的人说道:“多谢诸位东家的心意,在下拜谢!”
“然而无功不受禄,此乃古训,金银布帛,屋宅房契,仆役婢女,在下目前确无所需,亦不敢受。”
“诸位若看得起在下,他日有正当商事需要在下秉公谏言,在下自当尽力。”
“但今日之礼,请务必收回!”
几个人看着何明风的眼神,听他言辞恳切,态度诚恳,就知道今日的东西是送不出去了。
但是几个人还是有些不死心,试图把礼物硬塞进来。
口中嚷着“解元公莫要推辞”、“一点小心意”之类的话。
“诸位,既然解元公心意己决,咱们若再相强,便是陷解元公于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