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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离婚证（第2页）

江梦瑶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会议室里的讨论声似乎瞬间远去，她只觉得自己的内心世界仿佛失去了光亮，好半晌才缓缓应声：“好”

挂断电话，江梦瑶苍白着脸把手机放在会议上，目光重新投向投影幕布，可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却突然变得模糊不清。

“江总？”

身旁的副总轻声提醒。

江梦瑶定了定神：“方案暂时先到这里，下午三点再议！”

说完，她合上笔记本，拿起手机径直走出会议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比往常急促了几分，走廊里擦肩而过的员工都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十点二十五分，江梦瑶的车停在民政局对面的马路边，她没有立刻下车，而是拿出化妆镜整理被风吹乱的鬓发，镜中的女人妆容精致，眼神却空空落落。

四年前领证那天，她也是这样坐在车里，只是那时心里揣着的是雀跃，如今只剩下沉甸甸的钝痛。

十点半整，陈风的身影出现在民政局对面，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灰色t恤，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姿笔挺，只是望着马路对面的眼神有些复杂。

江梦瑶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两人隔着一条马路对视，车流在中间穿梭，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走到一起时，谁都没有说话，并肩往里走的路上，江梦瑶闻到陈风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曾经的陈风从不抽烟，现在的烟草味让她感到陌生。

走到拍照区，摄影师举着相机喊：“两位靠近点，稍微笑笑！”

工作人员的这句提醒，其实是在缓和现场气氛的用意，试图降低双方的紧张感，避免在办理过程中因情绪激动引发冲突，让流程能更顺利地推进。

陈风身体微侧，江梦瑶的脚步却顿在原地，她想起大四那年拍毕业照，陈风穿着白衬衫站在香樟树下，朝她伸手时眼里的光比阳光还亮。

那时他们挤在人群里拍合照，她掏出从家里偷出来的户口本晃了晃：“你看”

陈风惊讶道：“你真把户口本偷出来了？”

江梦瑶咬着唇羞涩道：“我说过，领毕业证那天，我们就去领结婚证！”

咔嚓！

快门声打断了江梦瑶的回忆，她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眶。

工作人员把离婚协议放到两人跟前，她眼神里透着复杂，当年陈风和江梦瑶办理结婚证，便是她亲手经办的，因为陈风和江梦瑶颜值非常高，所以她印象很深刻。

四年光景，物是人非。

工作人员看着眼前这对沉默的男女，终究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将笔分别推到两人面前，轻声道：“签字吧！”

陈风拿起笔，笔尖落在纸上时没有丝毫犹豫，“陈风”两个字曾无数次出现在给江梦瑶的情书里，那时笔锋缠绵，带着少年的青涩，如今却只剩凌厉。

江梦瑶的笔悬在半空，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协议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签了吧，我待会儿还有个会议！”

陈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江梦瑶紧紧咬着颤抖的粉唇，手里的钢笔终于落下，最后一笔收锋时，她仿佛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清脆得让人心如刀绞。

工作人员收走协议，很快就将两个红色的离婚证分别递给两人，红色的封皮在暖光灯的照射下泛着刺眼的光，和四年前那本结婚证一模一样的颜色，但此时的心情却和四年前领结婚证的心情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