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人和时机。
他没在镇上多留,抄近路往村里赶。
路过供销社,他进去扯了三斤五花肉,又割了一刀猪肝,称了二十斤精白大米,还买了一堆妹妹爱吃的零嘴。
大包小包地拎着,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推开自家院门时,太阳已经偏西了。
林小茹在院子里跳皮筋,看见林凡手里的东西,欢呼一声就扑了过来。
“哥!你又买肉肉了!”
林凡把一包麦芽糖塞给她,自己则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厨房里,母亲林母正佝偻着背,坐在小板凳上,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天光,费力地织着渔网。
她手里的梭子很旧了,穿线的动作有些迟缓,每穿几下,就要停下来,揉一揉眼睛。
林凡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
他想起来了,上辈子他烂赌欠了一屁股债,母亲就是这样,没日没夜地织网、给人缝补衣服,靠着一分一厘的辛苦钱,拉扯着他和妹妹。最后,那双为他操碎了心的眼睛,还没到五十岁,就彻底看不见了。
他记得母亲失明后,还总是在黑暗中摸索着,想为他做点什么。
两辈子积攒的愧疚和心痛,在这一刻排山倒海般涌了上来。
林凡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一把从母亲手里抢过了那张织了一半的渔网和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