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猜忌不已的时候,又听见他说道:“来之前,本王已经查明。此次禹州水患属于天灾,但西壤借此机会在难民中插入了不少奸细,挑动情绪,煽动叛乱,致使我方内斗,此乃人祸。”
谢天祁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些流民顿时警惕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互相都不信任对方起来。
“天灾也好,人祸也罢,朝廷都不会坐视不理。本王,就是最好的证明。”
丹凤眼里充斥着满是审视和狠厉,扫视着众人。
“所以,接下来请大家听从本王和县令的安排。本王绝不会弃你们于不顾。但之中,还请你们警惕自身,莫要被西壤人挑拨了去。”
“还有,若是谁发现了西壤奸细的线索,本王重重有赏。”
谢天祁的一番漂亮话,赢得了众人不少的欢呼。
“话说得好听!明明是你们不作为,关西壤人什么事?”
本来那个人以为自己这么说了之后还像往常一样有很多的人应和自己,但是他发现自己说完话之后,身边的人都自动的离他好几步远。
这样一来,这个包围圈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显露无疑。
他涨红了脸,却不想和马车上的谢天祁对视了一眼。
怎么形容那个眼神呢?
像阎王索命,又像高高在上的神的怜悯。
谢天祁手轻轻一挥,青丹和红鸢二人上前,顿时便将那个人擒拿住了。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难道实话都不允许说了吗?放开我!放开我!!”
谢天祁下了马车,走向了被抓的那个男人。
途径剑的时候,他顺手拔起了剑刃。
他站在那个男人的跟前,面无表情又狠厉的看着他,“挑拨是非的西壤人,都该死。”
提剑往上扬起,一抹血珠飞起。
如此狠绝果断的手腕,顿时将所有人都吓得不轻,包括淮江县的人。
他们怎么忘记了?
谢天祁有军功在身是不错,但是后来他的手段也是出了名的。
也因此,盛京的人这才对谢天祁退避三舍。
他踢飞了那个男人,剑尖斜挑割破了他的衣裳,漏出了里面的印迹。
“看好了,这就是西壤的奸细。不信的,都上来看看。”
谢天祁转身回到了马车上,还真有人不信邪的上来看看,还真是。
俆亦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见那些流民终于冷静下来,这才赶紧组织人带着那些流民去正城门处,和其他的流民一起。
他到谢天祁的跟前拱了拱手,“此番,多谢王爷相助。王爷来这件事做的很隐蔽,臣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得到消息来了小城门的。差点惊扰了王爷,是臣之过。”
“难民群中有贼人,防不住很正常。”
谢天祁看向他,“这段时间,你做的很好。”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其他的情绪。
可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俆亦跪倒在地上,差点就绷不住了。
流民也是大昭的百姓,他作为官员,没办法弃百姓于不顾。
可他也是淮江县令,一切自然也要为淮江的百姓考虑。
他对那些流民算的上是仁至义尽,可那些流民突如其来的暴动实在是让人非常的寒心。中途有一瞬间,俆亦想撂挑子不管了。
想是这么想,可他好像一闭眼,就看到看了很多小孩和老人倒在了自己的跟前。
他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
于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抗住了这一切。
从始至终,俆亦都十分的冷静。直到看到谢天祁,听到谢天祁说的这句话,俆亦差点忍不住泪洒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