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黑暗!失重!
身体在光滑的金属井壁上急速滑坠!风声在耳边呼啸!下坠带来的失重感和未知的恐惧疯狂撕扯着神经!
不知滑坠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却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噗通!噗通!
两声沉闷的落水声几乎同时响起!
彻骨的冰冷瞬间包裹了唐雨!浑浊的、带着浓重铁锈和机油味道的液体疯狂涌入她的口鼻!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一黑!
地下水?!还是……冷却液?
她挣扎着浮出水面,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呛入的浑浊液体。手电早已丢失,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头顶极高处那个被炸开的洞口透下一点极其微弱的、扭曲的光线。
“张野!张野!”她嘶哑地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恐慌。她疯狂地在水里摸索着。
指尖猛地触到了一片滚烫!是张野!
她连滚爬爬地扑过去,在水中死死抱住那具冰冷与滚烫交织、毫无生气的身体!她颤抖着手指探向他的颈侧——脉搏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冰冷得吓人!胸口熔炉核心的位置,只有一片焦黑的死寂,连最后一点萤火般的微光都彻底消失了!
死寂!
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着这片黑暗的地下水域。
头顶,那被炸开的洞口处,微弱的光线边缘,一个佝偻的、带着无尽怨毒和冰冷杀意的黑影,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缓缓地……探出了头!
守墓人!他竟然……也下来了!
彻骨的冰冷包裹着唐雨,浑浊的铁锈水疯狂涌入鼻腔,带着浓重的机油腥气。
她死死抱着怀中那具冰冷与滚烫交织的身体,如同抱着沉入深渊的最后一块浮木。
指尖下,张野颈侧的脉搏微弱得如同即将断绝的游丝,冰冷得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
胸口那片熔炉核心的位置,只有一片焦炭般的死寂,连最后一点象征生命挣扎的微光都彻底消失了。
死寂!
冰冷粘稠的死寂如同沉重的铅水,灌满了这方漆黑的地下水潭。
只有她粗重压抑的喘息和剧烈的心跳在空旷中回荡,显得异常刺耳。
头顶,那被炸开的竖井洞口,扭曲的光线边缘,一个佝偻的黑影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缓缓探出了头颅。
守墓人!
那张被鸭舌帽阴影勉强遮盖的、如同熔炉地狱里捞出的恐怖面孔,在微弱光线下显得更加狰狞扭曲。
纵横交错的烫伤疤痕和灼烧印记如同活物般蠕动着,那只浑浊的独眼死死锁定水潭中相拥的两人,瞳孔深处燃烧着无法熄灭的怨毒和冰冷的杀意!
他焦黑碳化、甚至露出森白指骨的枯爪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带来剧烈的痛苦抽搐,但这痛苦非但没有削弱他的杀机,反而如同浇在烈焰上的油,让那独眼中的凶光更加炽盛!
“亵渎……源火的蝼蚁……”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金属的声音,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从洞口边缘幽幽传来,在封闭的水潭空间里激起令人心悸的回音。“你们……都要……永葬于此!”
话音未落,守墓人那只完好的、同样布满烫伤疤痕的左手猛地抬起!一股远比之前更加阴冷、更加粘稠的灰白色能量瞬间在他掌心凝聚!这能量不再是纯粹的重压,而是带着一种腐朽、污秽、剥夺生机的死寂气息!如同墓穴深处沉淀了万年的尸水!
他不再追求碾压,而是要彻底污染、腐蚀、将这两个胆敢伤害他、亵渎“源”的虫子,连同这片水域,一同化为腐烂的泥沼!
嗡——!
灰白色的能量光团猛地膨胀,化作一道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污浊光流,如同溃烂的巨蟒,朝着水潭中的唐雨和张野当头罩下!所过之处,冰冷的水面竟然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响,腾起一股股带着铁锈腥臭的白烟!
死亡的窒息感瞬间扼住了唐雨的咽喉!抱着张野,她根本无处可躲!那污浊光流中蕴含的腐朽气息,让她裸露在水面的皮肤都感到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和麻木!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