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溜进厨房时,少华正举着锅铲跟鸡蛋“搏斗”。油星溅到他手背上,烫得他龇牙咧嘴,却死死盯着锅底——萧语说想吃溏心蛋,蛋白要凝固,蛋黄得流心,他在厨房练了整整半小时,蛋壳碎了一地,总算勉强掌握了火候。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让开。”萧语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看他忙乱,嘴角却藏不住笑意。她穿着少华昨天送的米白色卫衣,袖口太长,露出半截纤细的手腕,头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碎发垂在脸颊,比平时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顺眼多了。
“马上就好!”少华把煎好的鸡蛋盛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盘子里,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你看,溏心的!”
萧语走过去,用筷子轻轻戳了戳蛋黄,橙黄色的蛋液缓缓流出来,在盘子里晕开一小片。她挑了挑眉,夹起鸡蛋送进嘴里,温热的蛋液在舌尖化开,带着淡淡的黄油香。
“还行,不算太难吃。”她嘴硬道,眼睛却弯成了月牙。
少华看着她吃得认真的样子,心里比自己吃了蜜还甜。他挠了挠头,把热好的牛奶递过去“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知道了,啰嗦。”萧语接过牛奶,指尖碰到他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脸颊悄悄泛起红晕。
这是他们正式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周末,少华自告奋勇来萧家做早餐,说是要“给未来丈母娘留个好印象”。结果萧父萧母临时有事出门了,家里只剩下他们两个,倒像是场心照不宣的独处。
吃完早餐,萧语拉着少华去她的衣帽间。衣柜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从甜美的连衣裙到酷飒的皮衣,琳琅满目。
“你看这件怎么样?”萧语拿出一件黑色的小礼裙,在身上比划着,“下周我哥生日宴,穿这个合适吗?”
少华的眼睛都看直了,傻乎乎地说“合适,太合适了,像电影里的女主角啊。”
“就你嘴甜。”萧语白了他一眼,心里却甜丝丝的。她把礼裙放回衣柜,又拿出一件米白色的风衣,“那这件呢?平时穿的。”
“也好看,显得你腿特别长。”少华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腿上,又赶紧移开,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萧语被他逗笑了,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笨蛋,眼睛往哪看呢?”
少华的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看什么。”
萧语望着他涨红脸局促搓手的模样,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衣柜门开合时带起细微的木质清香,她抽出那条藏青色围巾,羊绒触感从掌心漫开。踮脚时发梢扫过少华温热的耳垂,薄荷洗发水的气息裹着体温,将围巾一圈圈绕上他修长的脖颈“霜降过了,你总忘添衣。”
少华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温度,暖暖的,痒痒的。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笨嘴拙舌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愣着干嘛?走了,带你去个地方。”萧语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鸟。
少华被她拉着,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萧语的手有点凉,他下意识地握紧了些,想给她暖暖手。
萧语把少华带到了一家孤儿院。院子里,一群孩子正在玩耍,欢声笑语像银铃一样。萧语走到一个小女孩身边,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玩偶递给她。
“这是我经常来的地方。”萧语的声音很温柔,和平时判若两人,“这些孩子都很可怜,没有爸爸妈妈,我有空就来看看他们。”
少华看着她和孩子们互动的样子,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他一直以为萧语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只会发脾气、耍性子,却没想到她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心疼。风卷起萧语耳边的碎发,她认真哄着孩子的侧影,和记忆里那个咋咋呼呼的女孩重叠又分离,少华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永远猜不透她到底藏着多少惊喜。
“那我们以后经常来好不好?”少华的声音很认真,“我可以给他们讲故事,陪他们打球。”
萧语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笑了起来“好啊,不过你讲故事可别像唱歌一样跑调。”
少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他走到一个小男孩身边,拿起一个篮球,教他投篮。小男孩学得很认真,虽然总是投不进,却笑得很开心。
萧语看着少华和孩子们玩耍的样子,心里突然觉得很踏实。这个笨蛋虽然有时候很傻,很气人,却有着一颗善良、温暖的心。和他在一起,她觉得很舒服,很自在,不用伪装,不用逞强,可以像个孩子一样任性、撒娇。
中午,他们在孤儿院的食堂和孩子们一起吃饭。饭菜很简单,就是一些青菜和米饭,少华却吃得很香。他不停地给萧语夹菜,还把自己碗里的肉都夹给了她。
“你自己吃啊,别总给我夹。”萧语的脸有点红,心里却暖暖的。
萧语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肉,眼眶突然有些发酸。她想起以前独自吃饭时,总是随便对付两口,从未有人像这样,把她的喜好放在心上。此刻孤儿院食堂里此起彼伏的孩童喧闹声中,她低头扒拉着米饭,不让少华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我不喜欢吃肉,你吃吧。”少华笑着说,其实他最喜欢吃肉了,只是想让萧语多吃点。
吃完饭,他们帮着打扫完卫生,才离开了孤儿院。走在回家的路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少华,谢谢你。”萧语的声音很轻,像羽毛一样拂过少华的心尖。
“谢我什么?”少华有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