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
他伸出那只,沾满了自己鲜血的左手,遥遥地指着夜君临。
“一个支那猪!”
“此生,最高的荣耀!”
他像一个,输光了所有筹码,最终却掀翻了整个赌桌的赌徒。
用一种,最惨烈,也最可悲的方式,宣告着自己那,虚假的胜利。
然而。
迎接他的,不是夜君临的惊慌。
更不是,失败者的恐惧。
夜君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用那把,通体漆黑的唐刀,支撑着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缓缓地,抬起了头。
那张,被白绢面具覆盖的脸上,无人能看到他的表情。
但从他那双,深邃如渊的桃花眼里,却看不到一丝,属于猎物的绝望。
只有,属于魔鬼的,冰冷的,玩味的审判。
他动了。
他拖着那条,几乎被斩断的左臂。
一步。
一步地。
走到了那个,还在疯狂大笑的男人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像神祇在俯视一只,在泥潭里,做着最后挣扎的,可怜的蝼蚁。
“荣耀?”
夜君临笑了。
那笑声,很轻。
却像一把最锋利的,淬了剧毒的冰锥,轻易地,穿透了那震耳欲聋的警报声,精准地,扎进了藤原义介的耳中。
“你所谓的荣耀。”
他的声音,平静,冰冷,不带一丝波澜。
“就是用你那门,对着整座城市的巨炮,去威胁手无寸铁的平民吗?”
藤原的笑声,微微一滞。
“你所谓的武士道。”
夜君临的声音,像一把手术刀,开始将他那,虚假的骄傲,一层一层地,无情地剖开。
“就是在战场上,对那些,己经放下武器的医护兵,进行无差别的屠杀吗?”
“就是对手无寸铁的妇孺,进行惨无人道的虐杀吗?”
“就是被敌人,堂堂正正地击败之后,像一条输不起的疯狗,拉着这整艘船,数千名为你效忠的士兵,一起陪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