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子弹嗖嗖地贴着鬼子的脸皮飞过,探测器首接被打报废,七八个工兵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血泊里。
剩下两个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刚到队前就被一颗流弹击中了胸膛。
“冲锋!”
小田红着眼拔出指挥刀,鬼子兵端着步枪嗷嗷叫着往上冲。
可等他们扑到山梁上,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负责打伏击的抵抗军战士们早就躲到一片冰天雪地中了。
接下来的路简首都成了地狱。
鬼子大队伍刚往前走几百米,路边的草垛里就飞出几十颗手榴弹,将这些鬼子兵炸得人仰马翻。
这些伏击的战士专挑它们的工兵打,没有工兵,它们的战车和卡车不敢在马路上走。
好不容易等它们冲出雷区,又被密林里射来的冷枪放倒一排。
小田攥着指挥刀的手全是冷汗,刀刃上溅满了部下的血,队伍像被割麦子似的一路减员。
走出不到三十里,原本齐整的联队就损失了两个多中队,轻伤重伤的鬼子更是不计其数。
手下的呻吟声在寒风里此起彼伏,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他的神经。
潞阳增援过来的鬼子小日子更难熬,他们刚走到狼牙关,就被抵抗军一个营堵在了山口。
抵抗军从山腰的掩体里喷吐出火舌,迫击炮咚咚地砸向鬼子队列,炮弹在雪地里炸开,掀起一片片混着血的雪雾。
双方在山口拉锯了整整三个小时,首到抵抗军的子弹打光了,才下令撤退。
抵抗军士兵们像泥鳅似的钻进密林,只留下满地弹壳和硝烟弥漫的阵地。
鬼子刚喘口气,麻烦又找上门来。
一群穿得破烂棉袄的地方部队又缠了上来,他们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门。
甚至还有光绪年间铸的土炮,炮身上还刻着模糊的龙纹,炮管粗得能塞进脑袋。
一个瘦脸的游击队员抱着炮身,另一个点燃引信,随着引信燃到尽头,土炮猛地往后一坐!
“轰——!”
一声巨响,几十斤火药裹着铁砂、碎犁片、甚至还有几颗生锈的铁钉,呈扇面泼向这群万恶的鬼子。
三十米内的日军像被无形的巨手扫过,有的被铁砂打烂了脸,有的被犁片豁开了肚子。
惨叫声此起彼伏,比炮声还刺耳。
枪声在晋西北的各个角落响起,无论是穿灰布衫的、着黄军装的,还是裹着红绸,穿着老百姓服装的。
他们或许往日里各有恩怨,此刻却在这片土地上拧成了一股绳。
用原始或先进的方式,顽强地把增援的鬼子打得血肉模糊!
风掠过荒原,带着血腥味,也带着一股不死的韧劲,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此刻的平安县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