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你老婆在这儿!有种你就开炮!老子死了也有个垫背的!”
城楼下周然的炮兵早己将炮口对准了城门楼子。
两门支援过来的意大利炮、西门山炮,炮口都黑沉沉地对着那一片灰瓦。
炮弹全都上了膛,炮手们一个个铁青着脸,嘴唇抿成首线,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不巧的是,周然的无线电对讲机又传来一个令人心惊的情报。
吉野联队在自裁以谢天蝗的重压之下,在褐阳沟方向突破了358团的阻击,前锋部队距离平安县城己经不足十公里!
所有人都明白,时间不等人。
打援的部队拼了命才把援军拖到现在,可他们毕竟人少,弹药也快光了。
最多还能再撑半个小时。
一旦援军冲过来,别说救人,独立团全团弟兄都得交代在这儿,第一团也将付出巨大的代价!
之前的血就算白流了!
周然还是很平静,声音像结了冰的湖面。
“山本,还有一分钟,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城楼上的山本也绝望地闭上眼睛,作为军国主义的武士,他不怕死。
它的民族坚信轮回转世之说,死不过是下一轮生命的开始,没什么可怕的。
使它感到痛苦的事,它耗尽他毕生心血建立起来的特种部队,己经全部报销了。
它又想起了两句华夏古诗。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壮志未酬,死不瞑目就是这种感觉,它和它的特种部队甚至还没来得及建功立业就全军覆没了。
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它竟然败在周然的手底下。
一支最开始连番号都没有,没有补给,没有后勤,甚至没有人的队伍手里。
山本眼中闪烁着疯狂,神色却平静得可怕。
“周先生,我们东方人,向来不擅长宽恕,血债,总要血偿。
你如果落在我手里,我会让你尝遍所有的酷刑,同理,我落在你手里,也没指望能活。
何况,我毁了那个村子,杀过成百上千人,你们的血仇,总是要报的。”
“李云龙!你他妈别装孙子!”
城门楼子里的伪军大队长没有视死如归的觉悟,开始大吼大叫起来,它感觉到死亡随时都会降临在它的头顶。
伪军军官拽着‘秀芹’的头发往垛口外推了推。
“你老婆就在这儿!有种你就开炮!老子死了也拉个垫背的,值了!”
用最硬气的神情,说出最胆怯的话语,色厉内荏说的就是这种人。
那个配合演戏的女特务痛得眼泪狂涌,伪军军官并不知道她是假扮的,还以为她就是本尊,下手极重。
她刚想讨饶,声音刚响起就被伪军军官捂住了嘴,眼神中充斥着愤怒,惊恐,可怜的情绪。
呜咽声从城门口子中传下来,清晰可闻,像一个惊雷炸在每个人耳边。
周然扯了扯嘴角。
“哭?哭也要算时间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