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声音嘶哑:“最后关头”
“算你命大。”她放下药碗,”胖子比你惨,铜钱完全融化,现在还在昏迷。”
我挣扎着坐起来:“小哥呢?”
云苓的表情变得复杂:“在屋顶。他说需要“晒月亮”。”
“晒月亮?”我看向窗外,夕阳才刚刚西沉。
“从回来就这样。”云苓压低声音,“他的体温己经降到25度以下,但拒绝任何保暖措施。更可怕的是”她犹豫了一下,“我给他换药时发现,那个九眼印记在生长,现在己经蔓延到肩膀了。”
我强撑着下床,拖着虚弱的身体爬上楼梯。屋顶上,张起灵背对着我站在夕阳中,身形修长而孤独。听到动静,他没有回头,只是微微抬起手示意我停下。
“别过来。”他的声音变了,带着金属般的回音,““门化”会传染。”
我停在原地:“湖底那具尸体”
“是上一个“容器”。”他转过身,我差点惊叫出声——他的眼睛己经完全变成了青铜色,没有瞳孔,只有细密的纹路在流动,“也是失败品。”
“什么容器?到底怎么回事?”我声音发抖。
张起灵抬头看向逐渐显现的月亮:“九幽鬼冢需要活人作为“门”的载体,每三十年更换一次。张家世代承担这个使命,但总有失败的时候。”指向自己的胸口,“失败者会成为“门”的一部分,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我突然明白了湖底那些尸体的来历:“所以那些都是”
“历代失败的守门人。”他点点头,“而成功的,会在三十年后被新的守门人取代。”
记忆碎片再次在我脑海中翻腾,这次更加清晰。我想起青铜门上的九只眼睛,想起张起灵与门融合的瞬间,想起那些涌入我脑海又被迫遗忘的画面
“门后有门”我喃喃重复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起灵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真正的秘密不在青铜门后,而在更深处。明天”他突然停住,转向湖的方向,“有人来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平静的湖面上,一圈涟漪正从中心扩散开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下移动。更诡异的是,月光照在涟漪上,竟然反射出青铜色的光泽。
“它醒了。”张起灵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比预计的早。”
“什么醒了?”我心跳加速。
他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抓住我的肩膀:“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相信你看到的“我”。”说完,他纵身一跃,首接从屋顶跳了下去!
我冲到边缘往下看,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片青黑色的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远处,湖心的涟漪己经变成了漩涡,虽然规模比昨晚小得多,但那种不祥的青铜色却更加明显。
回到房间,胖子己经醒了,正靠在床头喝药,脸色惨白如纸。
“看见小哥了?”他哑着嗓子问。
我点点头,不知该如何描述刚才的对话。
“他跟我说了些事。”胖子放下药碗,“关于你的。”
“我?”
“说你是“钥匙”,不是“容器”。”胖子皱眉,“还说什么“双重保险”、“三叔的安排””
我如遭雷击,突然想起记忆碎片中最可怕的那部分——我的真实身份,以及为什么会被选中参与这一切。
窗外,湖心的漩涡正在扩大。更远处,装备店老板站在湖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反光。当我眯起眼睛想看清楚时,他突然转头看向旅馆,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那张脸,赫然是年轻时的吴三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