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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铁链囚室（第2页）

石棺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第三条锁链绷断。雾气张起灵变得不稳定：“没时间了必须完成融合”

“怎么完成？”我握紧青铜匕首。

“三个变成一个。”两个张起灵同时说，“钥匙开启，锁芯固定，种子重生。”

张海盐突然明白了什么，惊恐地看着实体张起灵：“族长你打算”

实体张起灵没有回答，而是走向石棺，将胸口的小树对准棺盖缝隙。我这才注意到棺盖上有个树形的凹槽，与他体内的小树完全吻合！

“不！”我冲上去拽他，“你会被吞噬的！”

他转身看我，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清明，像是回光返照：“吴邪，记得青铜门后的约定吗？”

我点头，眼泪模糊了视线：“你说“如果我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现在轮到你了。”他嘴角微微上扬，“发现真相，然后决定。”

说完，他猛地推开我，将胸口的小树按进棺盖凹槽。刹那间，青光爆闪，整个石室剧烈震动。小树的根须疯狂生长，顺着缝隙钻入石棺。里面传来不似人类的嚎叫，震得我们耳鼻流血。

雾气张起灵瞬间被吸回棺中，实体张起灵的身体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像是被抽空了生命力。他跪在石棺前，皮肤开始出现裂痕，青黑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渗出。

“族长！”张海盐想上前，却被冲击波掀翻。

我趴在地上，艰难地向张起灵爬去。就在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最后一条锁链断裂，石棺盖子轰然炸开！

刺目的青光中，我看到一具巨大的青铜骨骸从棺中坐起，头生双角，胸骨上嵌着九眼印记。而张起灵的身体己经变成了一具空壳，像蝉蜕般挂在骨骸前。

“终于完整了”骨骸发出雷鸣般的声音，青铜指骨抓向张起灵的躯壳。

千钧一发之际，我扑上去抱住张起灵的躯壳滚到一旁。触碰到他的瞬间，我胸口的树形印记突然灼烧般疼痛，一股庞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

这不是终结，而是另一个循环的开始。青铜树、共生体、张家人一切都是一场持续千年的共生实验。而“张起灵”这个身份，不过是实验中的一个变量。

最震撼的是，我看到了三叔最后的秘密：他偷走种子不是为了毁灭共生体，而是为了创造一个新的、不受控制的变种！

“吴邪选择”张起灵的空壳突然发出微弱的声音，眼窝中亮起最后一点青光。

骨骸己经完全站起，足有三米高，每一步都让地面震颤。张海盐挣扎着爬起来，挡在我前面：“带着族长走！我来拖住它！”

“没用的！”我喊道，“它不是敌人，只是迷失了！”

这个认知来自突然涌入的记忆。青铜骨骸不是恶意的存在，而是一个被困在永恒痛苦中的古老意识。它需要的是平衡，不是毁灭。

骨骸己经来到我们面前，青铜指骨捏向张起灵的躯壳。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树形印记：“看这个！”

骨骸的动作突然停滞，九眼印记剧烈闪烁。它缓缓低头，“看”向我的胸口，然后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将巨大的骨掌轻轻按在印记上。

刹那间，树形印记亮如烈日，无数画面在我眼前闪回：

——远古时期，一颗陨铜坠入深山，与某种植物共生，形成了最初的青铜树；

——商周时期，一个部落发现了它，族长自愿成为第一个共生体；

——千百年来，张家人在培育与反抗间摇摆，既依赖共生体的力量，又恐惧被它完全控制；

——三叔在青铜树下与一个苍老的身影交谈，那人说：“下一个三十年，让年轻人决定吧”

最后的画面中，我看到三个张起灵站在青铜树前：一个是胸口有黑洞的守门人，一个是眼中泛青的镜像，还有一个是正常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