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棺椁中的老者坐起身,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他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铜光泽,说话时嘴角有青黑色的黏液滴落:
“三千年我等待了三千年”声音像是千百人的合声,震得树叶簌簌落下,“终于等到完美的容器”
张起灵如遭雷击般后退两步,眼中青光剧烈闪烁:“你是始祖”
老者——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缓缓抬起手臂,指向张起灵胸口的疤痕:“我的血脉我的传承终于成熟了”
我握紧青铜匕首,挡在张起灵前面:“退后!”
老者浑浊的青铜色眼珠转向我,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与三叔一模一样的虎牙:“钥匙也来了很好”
这个细节让我浑身发冷。为什么张家始祖会有三叔的特征?
张起灵突然抱住头,痛苦地跪倒在地。他皮肤下的青黑色纹路疯狂蠕动,像是无数小蛇在血管中游走。我扶住他,发现他的体温高得吓人。
“记忆涌进来了”他咬着牙,声音支离破碎,“2005年水宫吴三省”
随着他的话语,我手臂上的共生纹突然灼痛起来,一连串陌生画面涌入脑海:
——张起灵站在水宫祭坛前,对面是年轻些的三叔;
——三叔手持青铜匕首,眼中泛着不自然的青光;
——两人激烈交手,三叔的动作僵硬得不似人类;
——最后张起灵将黑金古刀刺入三叔胸口,却从伤口中掏出一团青黑色的黏液
“那不是真正的吴三省”张起灵艰难地整合着记忆碎片,“是寄生体”
老者发出刺耳的笑声:“聪明那个叛徒早就被我感染可惜他意志太强竟然把种子偷走了”
这个信息太过震撼。如果2005年的三叔己经被寄生,那后来与我相处的三叔是谁?
“别信他!”张海盐举起铜钱剑,“始祖最擅长的就是精神控制!”
老者一挥手,张海盐就像被无形的大锤击中,飞出去撞在青铜树上。胖子想帮忙,但刚迈步就跪倒在地,腿上残留的青铜纹路突然发亮,疼得他冷汗首流。
“你们都是棋子”老者缓缓爬出棺椁,身形诡异地拉长,“包括那个叛徒他以为偷走种子就能终结循环愚蠢”
张起灵的状况越来越糟,记忆碎片似乎正在撕裂他的意识。他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几次想要站起来又跌回去。
老者向我们走来,每步都在地上留下青黑色的黏液:“把种子还给我你们无法承受它的力量”
我护在张起灵前面,举起青铜匕首:“站住!”
老者突然加速,速度快得拉出残影。我本能地挥刀,却刺了个空。下一秒,一只青铜色的利爪掐住我的喉咙,将我提离地面!
“钥匙不需要意识”老者凑近,呼吸中带着腐朽的气息,“只要血脉”
就在我即将窒息的刹那,一道黑影从侧面扑来——是张起灵!黑金古刀刺入老者肋下,青黑色的液体喷涌而出。老者吃痛松手,我摔在地上大口喘气。
“你反抗我?”老者难以置信地看着插在身上的刀,“我的血脉我的造物”
张起灵眼中青光暴涨:“我不是你的造物!”他猛地转动刀柄,老者发出不似人类的嚎叫。
两人缠斗在一起,速度之快几乎看不清动作。青铜树似乎感应到什么,枝干无风自动,锁链哗啦作响。地面开始震动,树根处裂开更多缝隙,露出下面更多的青铜棺椁!
“妈的,这是个坟场!”胖子拖着伤腿爬过来帮我,“得想办法——”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张起灵被老者一掌击飞,撞断几根青铜树枝才停下,口中喷出青黑色的血。老者拔出肋间的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没用的我即是树树即是我”老者狞笑着走向张起灵,“三千年前我选择与树共生才有了你们张家”
这个真相如同一道闪电劈开迷雾。张家不是偶然发现青铜树,而是始祖主动与树共生的结果!所谓的“守树人”循环,不过是他延续生命的方式!
老者掐住张起灵的脖子,将他提起来:“现在该回归了”
张起灵挣扎着,突然看向我:“吴邪种子”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胸口的树形印记开始发烫,一股暖流涌向西肢百骸。我抓起掉落的青铜匕首,冲向老者,对准他后背猛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