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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记忆残片（第3页）

我们抓起武器冲回树林，但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

青铜树己经倒塌，周围的土地像被犁过一样翻起。数十口打开的棺椁散落各处，里面的怪物全部化为了青黑色黏液。而在中央的空地上，张起灵单膝跪地，黑金古刀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

他对面，老者——或者说那团人形怪物——被钉在断裂的树干上，胸口插着那片青铜鳞片，正在缓慢地溶解。

“族长！”张海盐冲过去扶住张起灵。

张起灵的情况糟透了：全身布满伤口，青黑色的血液不断渗出；眼睛己经完全变成青铜色，皮肤下血管凸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最可怕的是胸口，那个疤痕重新裂开，里面的小树轮廓清晰可见，根须己经蔓延到脖子和腹部。

“录像看了？”他艰难地问。

我点点头：“三叔说需要两个种子携带者同时激活”

张起灵露出一丝苦笑：“猜到了”他指向正在溶解的老者，“它不是始祖只是傀儡”

“那真正的共生体核心在哪？”张海盐急切地问。

张起灵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倒塌的青铜树根部。那里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隐约可见阶梯向下延伸。

“下面才是真正的青铜树”他挣扎着站起来，“但我的时间不多了”

我这才注意到，那片溶解老者身体的鳞片己经几乎完全消失，而张起灵体内的共生体似乎正在失控生长。

“我和你一起下去。”我坚定地说。

张起灵摇头：“太危险我一个人”

“三叔说的很清楚，需要两个人！”我抓住他的手臂，“而且种子在我体内，记得吗？”

张起灵看着我，眼中的青光微微波动，最终点了点头。他转向张海盐和胖子：“你们守在这里如果我们没回来”

“别说不吉利的话！”胖子打断他，“我和老张就在这儿等着，你们必须回来！”

张起灵从怀中掏出最后一样东西——那块“破障”令牌，现在己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拿着如果令牌变黑就炸毁洞口”

张海盐接过令牌，脸色凝重地点头。

我和张起灵走向那个漆黑的洞口。就在即将踏入时，他突然拉住我：“吴邪无论看到什么记住选择权在你”

阶梯向下延伸，深不见底。随着深入，墙壁上开始出现发光的苔藓，提供微弱的光亮。空气越来越浑浊，带着浓重的金属味和某种古老腐朽的气息。

最令人不安的是，随着下降，我胸口的树形印记开始发烫，而张起灵的状况似乎更加恶化。他走路己经不稳，需要扶着墙壁前进，皮肤下的蠕动越来越明显。

“小哥，你怎么样？”我小声问。

“暂时没事”他声音嘶哑，“共生体在适应种子”

阶梯尽头是个圆形石室，中央矗立着一棵小型的青铜树——只有两米高，但形态更加狰狞，枝干如同扭曲的人体。树下是一口水晶棺椁，里面躺着一个人影。

走近一看，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棺中是个穿着远古服饰的老者，面容安详如睡，胸口有个巨大的九眼印记。但与上面那个“始祖”不同，这个老者身上没有青铜化的迹象，反而像是正常人？

“这才是真正的始祖”张起灵轻声道，“被囚禁的张家第一任族长”

水晶棺盖上刻着一行字：“吾名起灵，在此长眠。后世子孙，勿蹈覆辙。”

我如遭雷击。张起灵这个名字不是代号，而是传承？

“共生体模仿了他的记忆制造了上面的傀儡”张起灵解释道，“真正的始祖选择了牺牲”

我这才注意到，青铜树的根系穿透了水晶棺，扎入老者的身体。但奇怪的是，树根呈现枯萎状态，像是失去了生命力。

“种子能彻底杀死它”张起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青黑色的血溅在水晶棺上，“但需要牺牲”

“什么意思？”

“一个种子携带者必须留下成为新的封印”他看向我，眼中的青光忽明忽暗，“选择权在你”

就在这时，我背包里的潜水镜突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取出一看，镜片内侧不知何时浮现出一行小字：

“记住，真正的危险不是共生，而是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