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恶好奇道:“杨伯长方才喊的是什么?”
杨云笑道:“凉州骂人的俚语,污秽得很,王小郎君还是莫听为好!”
“快说!我要学!”王镇恶兴趣浓厚,“以后吵架斗嘴,也好用来骂人!”
李方道:“这种腔调,出了凉州少有人听得懂,骂出去人家也听不明白,学了做甚?”
王镇恶一愣,好象是有几分道理。
众人一阵哄笑,继续带领各自兵卒训练,
申朗和上骑督几位伯长丶督战还未完全融入梁广魔下,只是听虎督众人说话有趣,也跟着笑了起来。
梁广叫住申朗:“我与你各分兵一半,以无簇箭矢进行追击训练,凡中箭者自觉下马,看看最后哪方获胜,你看如何?”
申朗与几位伯长相视一眼,齐齐拱手:“请梁司马赐教!”
“爽快!来!”
梁广骑着大黑马当先朝南边丘陵驰去,上骑督四百骑紧随其后::::
回到营舍,夔奴已备好冲洗热水,送来换洗衣物,又把大黑马牵去洗刷喂养有夔奴跟在身边,日常起居的确舒服许多。
就是不知梁安独自在家中过得如何,好在有权宣吉照料,否则出征在外,一走就是大几月,还真有些放心不下
收拾干净,梁广正准备去见梁云,与梁氏众人一同用饭。
两位梁公身边有十馀僮奴照料,经常开设私灶,伙食还不错,如今他也能名正言顺地前去蹭饭,不去的话梁云还会遣人来请。
“梁司马!”
正要跨上马,薛茂匆匆赶来。
“薛君来得正好,与我一同前往!”
薛茂却神色紧张,拉着他走到一旁:“方才我亲眼见到,少君进了高阳郡公居所!”
梁广看着他:“薛君是说
薛茂忿忿又不安:“因攻城一事,高阳郡公与二位梁公不睦,若无重要事,
少君岂会偷偷去见他?
我担心,符亮一事
梁广笑道:“薛君放心,此事虽不说天衣无缝,可追查起来却也不易。
查无实证,即便符方知道,能奈我何?
他若真有这份胆量,就亲自去河东汾阴,找薛氏问个清楚!”
薛茂心中稍安,叹口气道:“此事主公尚且不知,即便知道,桃娘一个侍婢,生死还不是任由少君做主,送与符亮笼络关系也无可厚非,顶多是招来一顿斥责
梁广宽慰道:“事情都过去了,薛君莫要挂怀,桃娘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结果。”
薛茂突然向他长揖:“梁司马已是梁氏郎君,今后我等宾客部曲,还要处处仰仗于您!”
“薛君又见外了,自我翁父丶父母故去,你可没少帮衬我兄弟。今后你和桃娘与我便是一家人,有任何事,我自不会坐视不管!”
薛茂露出几分笑容,有这番话,他心里便轻松许多,再度向梁广揖礼。
这一次,梁广没有阻止。
这一拜意义颇多,既有托付桃娘之意,也有投效丶认下主仆名分之意。
无需言明,彼此心照不宣,今后他这方小势力又多一人。
梁广也笑了,如今的他,已逐渐具备庇护身边人的能力.
翌日晚间,天空洒下清冷月辉。
郡府后门斜对面的小巷里,侯博焦急不安地等侯着。
过了会,后门狭开,有人影闪出,四下里张望,确定街上无人,才快步走进小巷。
“快起来,事情可办得顺利?”来人戴着风帽,蒙着面巾,浑身裹披袍,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