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说的我这就要去。只是我也想带上几个童子见见世面,不知道可不可以?”
绿珠看了看高天几人,皱了皱眉:
“不知大人可有近侍婢子,可以一同前往。”
“哪他们呢?”
“他们?阁主生性爱洁,内亭不便,随行男子可在楼下侍候。”
这话其实说的已很客气,没有点破高天等人身份低微,不配入阁。
“那我也想他们隔着楼观赏宝地一番,顺便替他们讨一桌好饭食,你看可否。”
“大人您既然开了金口,敢不遵从。”
“即如此,带路吧!”
不等交待,高天已快速回营将兰花与阳泉召来。鸣云本不在意绿珠先前交待女侍的话,转念一想,即有机会也该让二女见识一番。
他私下倾听绿珠心音,察觉意思还好。何况在这塞外,自己一人不识,能多得交结个春阁的朋友总不是坏事,哪怕是多得些音信也是好的。
绿珠当前带路,依旧祭起彩蝶香车,只是这一次车辇多一次翻展,体积增大了许多,由其相请,将鸣云与阳泉、兰花迎入车内。
待鸣云三人进入车厢内,却是眼前一亮,外表的纸折厢体,内里却是一应的竹木铺陈,软卧暖枕极是精致,甚或还悬了几株兰草,散漫花香。坐卧其中,芬芳馥郁,尤其还有三位少女的体香,即便不近女色的鸣云身处其间,亦是一乐。
“尊主人倒是好客,如此招待,可见心意。”
鸣云口里称道,对面的绿珠却看着高天等人驾双的翔板出神。她资质尚佳,不到二十已是练气圆满,就是放在迎春阁总坛百草堂也是少有的少年英材。
初时她对没有灵根,不具修为的高天诸童不屑一顾。可当看到几位凡人资质的少年人,却能放胆驾着翔板在空中随心飞舞,心神也不由为之一夺。
空中的几个小小少年与风中追逐时,自由爽朗的笑声是自己从来未有听过的。家下如此,其主可知,加之之前鸣云弹指示警,又运气相哺,敬畏之余又多了一层欣赏佩服!
空中香车,翔板迎风飞驰,自然迎得城下人注意。鸣云注意到了一队骑兵,目注于己,只是一个瞬间的照面,却被其中数道似寒潭深渊的目光,打的自己心神晃动。
鸣云此刻的功力已然非同小可,对方目光如此,修为可知,正有心打量,绿珠却上前将车帷拉起,阻住那队骑兵身影。
“这些黑旗真真讨厌,大人不要与其一般见识。”
鸣云问道:
“绿珠姑娘,这黑旗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原来大人不知,若不嫌绿珠啰嗦,且由婢子为您细道。”
“那是最好,我洗耳恭听。”
说着,鸣云自辇榻果盘中取了一枚葡萄扔进口中,竟是意外甜美,且冷浸浸似是冰镇过的,更见用心。
鸣云将果盘递向阳泉,对方将头一低,再推给兰花,后者笑盈盈接过,大着胆子吃了一颗,果然明眸一亮。
再听绿珠解释,原来所谓的黑旗军,便是行为上有污点的世家官宦子弟遭惩戒后在这塞外戍边以赎其罪。非大军功,或是升阶至金丹后不得归返。
虽说都是世宦子弟,但为太祖训令严苛,防守的是塞外最险要的冷龙关。当地妖龙猖獗,更有魔族不时入侵,纵然人人都有家族传授的防身重宝也一样险死还生,常年如此,一干黑旗军人个个戾气冲天。
每三个月,他们有一次轮换进分界城放松的机会,所以每一次来都会持强凌弱,欺侮百姓,发泄不满。军堡抚远将军念起戍边劳苦,不怎么出手护卫。只是近些时日,这班人越来越不象话,次次都要杀人见血,比之以往气焰又凶狠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