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条疯狗!”
林悦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调,尖利得能刺穿耳膜。暁说s冕废岳独
她浑身都在剧烈地发抖,手指直直戳向赵宇,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姓赵的!你血口喷人!当初是谁像条闻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扑上来!
是谁说‘海星’是块肥肉!是谁拍着胸脯保证能把苏青拉下水!
是谁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威胁高云峰那个蠢货!
现在出事了!你想把屎盆子全扣在我一个人头上?做你的春秋大梦!要死大家一起死!”
她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母狮,完全失去了理智,扑上去就要撕扯赵宇。
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贴在因愤怒而涨红的脸上,昂贵的套装在撕扯中变得皱巴巴。
什么名媛风范,什么集团总裁的威仪,此刻都碎成了齑粉,只剩下最原始的疯狂反噬。
会议室里,瞬间变成了最不堪的斗兽场。
赵宇狼狈地躲闪着林悦的抓挠,嘴里还在歇斯底里地叫嚷着。
“滚开!疯婆子!证据都在u盘里!苏青你看!录音!录音里是我被她胁迫的!是她指使的!是她!!”
他一边躲,一边慌乱地在西装口袋里摸索,掏出一个折叠的牛皮纸信封。
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看都没看林悦一眼,带着一种近乎谄媚的姿态,猛地扑向苏青的方向。
双手颤抖着将那信封高高举起,递到苏青面前。
“苏青!苏先生!苏总!”
赵宇的声音带着哭腔,卑微到了尘埃里。
“你看!我这里我这里还有东西!林悦林悦私下转移资产的记录!
她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还有还有她指使人去销毁高云峰留下的痕迹的指令!
都在这里!都在!我检举!我揭发!我戴罪立功!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都是她!都是这个毒妇的错啊!
就连上一世我盗取公司机密资料,也是受了这毒妇的挑唆。
是她主动勾引我,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友谊,我十分后悔啊!”
苏青依旧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姿态甚至没有一丝改变。
他微微向后靠着椅背,如同坐在剧院最尊贵的包厢里,欣赏着一场精彩绝伦的压轴大戏。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冰封的寒潭下,是毫不掩饰的嘲弄与快意。
狗咬狗,一嘴毛。
他看着林悦歇斯底里的疯狂,看着赵宇摇尾乞怜的丑态,看着这两个曾经联手将他推入深渊的男女。
在他布下的绝杀局中,为了渺茫的生机,像两条饿疯了的野狗,互相撕咬,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
多么美妙的画面。
多么动听的哀嚎。
他修长的手指,甚至悠闲地在光滑的红木会议桌面上轻轻叩击着。
发出规律而冰冷的轻响,如同为这场丑陋闹剧伴奏的丧钟。
赵宇递过来的那个牛皮纸信封,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淡漠地扫过,如同看着一块肮脏的抹布。
就在这时,苏青放在桌面上的私人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一下。
一条加密信息,来自隔壁的监控室。
屏幕上只有简短的三个字:“该收网了?”
苏青的目光在那三个字上停留了半秒,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暖意,瞬间又被更深的冰寒覆盖。
他微微侧过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隔音墙。